孔长老已不知多少年不曾到衙了,今日受许易一激,决定亲身下场,打定主意要叫许易好好尝他的火辣耳光。
许易冷道:“孔司座亲自下场,再好不过。”
言罢,神念扫出,将孔长老的那把座椅,摄到近前,自己坐了,丝毫不管孔长老怒睁的眼眸,翘起二郎腿道,“现在我便来说说申诉的理由,本官以为,计户司对我冷阳峰的山气探查,实属谬误,不值一哂,计户司闻错当改。”
孔长老安坐于主案台,仰天打了个哈哈,怒道:“实属谬误,闻错当改你真是好大的脸,亏你敢说出口。掌断之权,在于有司,岂在个人如此猖狂、轻佻申诉之语,本官未将你叉出堂去,已算给了你面子,还不速速退下。”
许易冷道:“怎么,你计户司还容不得人说实话莫非天下气运就得由你孔司座一言而定此话你敢当众说一遍吗”
说话之际,他掌中现出一枚影音珠来。
见得此物,满座众人无不变色,实在是许易曾用这影音珠做出了太多的文章。
如今整个淮西府界障术法的宝贝,价格涨了数成,皆因此人而起。
此刻见他又取出这影音珠,岂不叫人回忆重溯,赵副司座尸骨未寒,现在想来,依旧触目惊心。
孔长老眉峰倒竖,指着许易道:“你用不着拿此物在我面前比划,计户司按流程办事,不怕你找茬,你的申诉若到此为止,本官可以明确告诉你,申诉无理,不予采纳。”
言罢,便要起身。
许易冷喝一声:“慢着!孔司座执意要以望气之说,坏我冷阳峰,许某也只好以望气之术,当堂来辩上一辩。”
孔长老冷笑道:“莫非你也精通望气术”心中的快意,已快堆的盛不下了。
其余祁孙周三位长老,亦觉轻松,看笑话一般盯着许易。
他们只担心许易借助路庭的力量来干预此事,尽管孔长老事先言道许易在路庭的力量已然瓦解,,可到底未有证实。
如今许易竟想妄图以口舌之说,与孔长老争雄,简直就是昏了头。
望气之说,本就缥缈,决断权全在计户司手中,安坐主座的孔长老说你黑便黑,说你白便白。
许易若真选了舌辩的路子,那可就愚不可及,届时,不管他说的天花乱坠,孔长老只需轻轻吐出两个字:不纳。
便能将他灰头土脸的打回去。
许易道:“望气之术,玄而又玄,许某潜心修行,又岂能分心他顾,此事我不通,但有人精通。”
“何人精通若非你还找了旁的望气师来与某打擂台”
一位青衣中年忽的步入场中。正是先前与宋主事一并入冷阳峰,给许易下最后通牒的那位赵姓望气师。
先前他气度不显,此刻一提及望气,整个人锋芒毕露。
但见他负手而立,慨然道:“天下望气术,谁能强过我太玄阁。而淮西府中,谁的望气术能胜过赵某人许大人若要一辩望气之术,还请将那人请将出来,赵某乐意奉陪。”
冷阳峰之事,这位赵姓望气师如何不知其中关键,只是他得人好处,与人消灾,图利而已。
而如今许易肯找出望气师,来与他打擂台。值此之际,淮西府大半达官贵人毕集于此,正是他扬名立万的好时候,他巴不得许易为他搭台,好让他表演。
孔长老乐得看许易丢脸,也不打断赵姓望气师。
“好大口气,我太玄阁何时出了你这等狂徒贪图名利,攀附官府,妄断山脉,扭直为曲,孙老七那小子,便是如此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