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沙场的勇士,一二三四、二二三四,重整旗鼓,再冲一次……依依放纵地笑着、叫着,配合着李木翻来覆去,并为他摆了个被征服的姿势,忍受着疼痛,感受着李木从后面的强兵硬弩……
落幕时分,两个人开始收拾东西,李木准备送依依去机场。
一路上,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柳依依想的是这一去又不知何时再见,幻花丛中看不清花的娇艳,茫茫雾里分不出哪条才是归途;而李木却想的是,就这样结束吧,本就已经结束了的,又何必再找一个点重新往复呢?任何事情都不可能重新来过,就像人生,就像爱情,不能重新来的,还有那曾经的美好。
毕竟,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在宾馆附近的机场大巴候车点,李木和柳依依两个人站那儿等车。
李木说:“就送到这儿吧,一路顺风。”
柳依依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李木并没有说什么再见,他不想说这样的话,他也不想再见;柳依依也没有说什么我会想你之类的缠绵,心里所想说出来是没有意义的。
当柳依依坐上机场大巴时,李木在车下手插着裤袋,竖起衣领,习习风中,远望无语。
柳依依在车上望了望窗外,欲言又止,随着车缓缓启动,她没有说出来,也没有挥手,只是就那么默默地看着,看着李木的身影在车后一点点地变小,直至看不见。
而李木,却还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大巴,良久无语。
他曾经无数次地问过自己,究竟什么是开始,什么是结束。他不知晓,就像不知晓还有多少路要走,就像不知道何时开始的希望。
他想,他大概是一只鸟,充满了警觉,不容易停留,所以一直飞。他总以为自己会对流失的时间和往事习惯,不管在哪里,碰到谁,以什么样的方式开始,以什么样的心情结束……无数次,他曾经认为光明触手可及,因为夜,恰是昼的开始;可是到最后,不过是一副半明半暗的残局。而昼,又何尝不是夜的开始?
有的人,一朵花摘了很久,枯萎了,也舍不得丢;有的人,一把伞打了很久,雨停了,也不愿意收;有的人,一条路走了很久,天黑了,也不回头;有的人,一句话想了很久,分手了,也说不出口;有的人,等一个人等了很久,不来了,也不想就这样回走。聚散两依依。其实,聚,不一定是开始,散,也不一定是结束……但是,很多人都无法释怀。当白昼染上黑色,黑发已经泛白,没有几个人会说:我能给你最后的疼爱就是,把手放开……
此时的李木在想,包括张洋,还有依依,如果,开始已经远去,那就让结束伴我们各奔东西,我转我的身,你回你的地,坐快车,乘晚机,自此,疏于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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