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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般的大雪从晌午开始就没停过,虽说已经快近元宵了,但是这天气却是一天比一天冷,秦淮河上都已经结了冰,被白雪覆盖,河上的画舫上也早已经结上了叮咙当(冰锥),大部分画舫已经结了业。
据一年老人们说,今年的天气有些反常,往年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回暖了,然而今年不但不见回暖,反而更冷了,整个南京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太阳刚刚落山,大街小巷就死寂一般,很少见到有人外出了。
月黑风高夜,伸手不见五指,南京城的主街道上,一个人影不见,两旁的店铺也纷纷关了门,只有一两家酒馆还长着灯,一些赶路的商客,在这里烫上一壶烧酒,切上两斤牛肉,顿时就觉得浑身暖和了起来。
酒店里除了一夜外地的商客,还有本地的一些无业游民,这些人本就是夜猫子,常年就是在各个酒楼混,遇到一些外地的商客,便凑上去讨些酒肉,倒也不是白讨,总归也的给商客们说道说道近日内南京的一些见闻趣事。
这时一个穿着蓝布棉袄,带着棉帽,双手起,满嘴胡须的邋遢汉子,这人叫陈梓杰,是南京城有名的混子,正在酒楼中几张桌子前游走,不时在这张桌子上喝上一杯,不时到那张桌子前吃上一块牛肉,一边吃喝,一边还口沫横飞的道“各位,你们有所不知,虽说只是四个贪官,但是俗话说,宰相的管家三品官,这里是哪?南京,咱大明的京师,那四个贪官哪个品衔不是三四品的?苏州那次杀了几十个,加起来都没这次的分量大,而且那个钱为大钱大人还是钱谦益的侄子,所以你们看好吧,咱这个王爷可不是一般的王爷,那是要有大作为的”
靠窗户边上的一张桌子,一个客官独坐,身上穿着厚实的棉袄,头上却带着面纱,看不清本来相貌,正自斟自饮,本来这陈梓杰也想过去讨酒,但是见那人一声不吭,而且桌上还放着一把长剑,便不再敢靠近了。
另外几章桌子上的客官听着都是嘿嘿一笑,随即端起酒杯,其中有人道“先帝爷时期若是启用沐王爷,又岂会失去半壁江山呢”
那陈梓杰立刻走过去,也不客气地坐下,端起一杯热酒饮了之后,就立刻低声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先帝爷是不会用王爷的您看现在,小皇帝虽然坐在位置上?但是整个天下谁说了算?不还是沐王爷么”
陈梓杰不客气地夹了一块牛肉放到嘴里后,一边嚼着,一边说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整个南京城无人不知”说着又压低了声音道“别人都说沐王爷是当今朝廷的曹王莽”
在座的客商们见陈梓杰说的有些过了,立刻端起酒杯,纷纷道“莫谈国事,莫谈国事喝酒”
酒楼下的大街上本来寂静无声,却在这时传来一阵狗吠,其他商客都没有注意,继续与邋遢人在说笑,如此长夜,客栈也都满客了,要在这酒楼里光是喝酒,那的确很闷。
坐在窗户前的那人,伸手握住剑柄,将窗户微微挑开,顿时一阵寒风吹了进来,其他商客都看了过来,但是看他手中那把长剑,也都知道他应该是江湖中人,便也没人敢上前质问惹事。
那人从窗户里向外看去,只见一道人影匆匆地向一旁闪去,各个都是黑衣装扮,由于夜黑,也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人,只能初步估算一下,至少有二十余人。
那人稍微倾斜了一下脑袋,看着那群黑衣人走到一个巷口处,其中一人右手一挥,顿时二十余人,纷纷散开,消失在了街头,再看那建筑灯火辉煌,大门前的匾额上挂着四盏灯笼,将匾额照的通亮,上面书写着媚香楼四个字。
侯方域走后,沐临风一直在房间喝酒,心里却在想着近日来朱慈琅的变化,一直到夜深,李芳怡才端着热酒走进了房间,对沐临风道“公子,大雪封路,只怕今夜你回不去了,我这楼里也没什么客人,就让芳怡陪公子喝两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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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临风其实也并没有要走的打算,他还想着劝李芳怡去东瀛呢,随即微微一笑,走到窗户前,将窗户打开,一阵寒风顿时吹了进来,夹杂着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