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便见桌子上方徐徐现出个女孩儿来,发柔如丝颜似桃花,不是夭夭是谁。
小玄心头蓦松,大喜道:“原来在跟我开玩笑哩,叫你都不出来!”
夭夭摇摇头,神情似乎有点着急,生生涩涩道:“你叫……我出来了。”
小玄怔了怔,忽省道:“只有叫夭夭,你才知道是在叫你么?”
女孩点头道:“我是……叫夭夭啊。”
小玄笑道:“你是叫夭夭,但我适才叫姑娘,也是在唤你呢。”
夭夭脸上露出一丝迷茫之色。
小玄觉得有趣,当即叫她坐到跟前,兴致勃勃道:“大姐说你还不太会说话,那让我来教你好不好?”
夭夭又点点头,飘飘渺渺如烟似雾地坐到椅子上。
当下小玄便从称呼教起,接下又教她怎样跟人打招呼。
夭夭只静静地听着,模样极是认真。
小玄似模似样道:“你可以提问的呀,不懂的地方就问我。”
夭夭犹豫了一会,终于怯生生地问:“你是什么?”
“我是什么?”小玄愣了一下,忽地莞尔:“你是问我的名字吧?”
女孩点头。
“问别人的名字可不能这样问的,应该说『请教尊姓大名』,或者平常一点就问『你叫什么名字』,否则会让人觉得没有礼貌。”小玄微笑解释。
于是夭夭道:“请教尊姓大名。”
“我叫崔小玄,你就唤我做哥哥吧……”小玄忽尔顿住,又道:“不对不对,你娘是我的结拜姐姐,你怎么能叫我哥哥呢?”
夭夭望着他,生涩道:“哪……叫什么?”
小玄烦恼地搔搔头,想了想道:“吃亏就吃亏点吧,乾脆你就叫我小玄好啦,嗯……下面我再教你些人情世故。”
女孩嫣然应道:“嗯,小玄。”
小玄呆了一呆,只觉其声又甜又脆,宛如山涧甘泉般直沁肺腑,整个人刹那都清爽了起来。
夭夭瞧见,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她原就清纯如水,此刻更是天真可人。
小玄面上微微一热,继续教她说话,不知是不是觉这个老师当得还不够过瘾,教着教着渐渐就走了题目,竟从说人情世故变成了讲故事,进而转到了他从前的“光辉史”上去了,譬如当年是如何打得闹海大帅心服口服,如何从百鬼群中智夺火魅之发,如何制造出令几个身怀绝技的师姐手满脚乱的无敌大将等等……说到兴奋处,自是添油加醋口沫横飞,全然无顾人家听不听得懂。
按说夭夭该当听得一头雾水,奇的是她竟听得津津有味,一对妙目久久地凝伫在男儿脸上。
小玄难得有此听众,吹得益发起劲,接着又描摹出山后第一仗的壮烈情景……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淌,当他正滔滔讲述自己如何勇斗巨如高塔可怖无比的骷髅巨魔时,突听夭夭插嘴道:“我走啦。”纤柔袅娜的身体开始如烟似雾地散化。
小玄这才记起玉桃娘娘曾告诉过他,夭夭因为初成人形,每日只能在瓶子外边待一个时辰,他说得兴高采烈,便将此忘了。
女孩的身影愈来愈淡,在消失前的瞬间,小玄似乎从她的目光中读到了一丝不舍与留恋,忙叫道:“明儿你再出来,我继续教你说话儿。”
“明儿唤我。”一缕声音似从虚空中传来,亦如人般飘飘渺渺。
夭夭终于完全消失,青瓷瓶中又现出了那支娇嫩如粉的独蕾桃枝。
小玄仍有些意犹未尽,对着桃技呆了许久,喜滋滋地自言道:“幸好那晚最终还是收下来了,往后再也不用害怕孤单无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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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两日,来陪小玄的人依然很少,他便把门关上,悄悄将夭夭从瓶中招出,或教其说话,或吹牛胡侃。
夭夭果然如玉桃娘娘所言学东西极快,渐渐已能同小玄做点简单的交谈,但毕竟时日尚短,间中自是闹出不少笑话,每令小玄忍俊不禁,倒也乐趣多多,只可惜夭夭每日出来的时间有限,始终不能尽兴。
到了第三日,小玄再也坚持不住,捉住水若央她一定要带自己下山去看看。
水若知他最怕无聊,又见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