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晚没有入眠的不止潘蓉一个人,还有罗逸辰。
怀里是自己的妻子,是那个深爱着的人,是自己等了四年的人,可为什么他会对潘蓉做出那样的事?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他不愿做那种始乱终弃的人,他知道自己爱着的人只有沈冰一个,而潘蓉,永远只能是朋友,绝对,绝对不能出错!
可是,他睡不着,他太清醒了,从松开潘蓉的那一秒钟开始,他就变得异常清醒。
此刻,他的内心里除了对沈冰的愧疚之外,剩下的只有对自己的痛恨。
听到沈冰的呼吸渐渐平稳,他松开她,起身走到客厅,点上了一支烟。黑暗之中,只有那一明一灭的火星跳跃着。那不安的跳动,好似他那不安的心。
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管对于谁都是难以接受的。而他,身为事件的中心人物,必须为三个人做一个抉择。
在客厅里抽了两支烟,他就去漱了口,因为她不喜欢香烟的味道。
床头的灯,一夜都没有关,他也一夜没有闭上眼睛,不止是因为他没有睡意,他想要看着自己爱的人,看着自己背叛了的人。是的,他背叛了他们的感情,哪怕只是一瞬,他也做了叛徒!
一个家,是需要两个人共同的营造的,而感情也是,只有一个人的努力是绝对不够,需要他们两个人共同来呵护。本来,他们的感情之路就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在最后修成正果之时,他却——
罗逸辰啊罗逸辰,你怎么可以这样?
第二天一大早,不到六点钟,闹钟就响了,他看见沈冰的眉头皱了皱,他就主动按掉了闹铃。时间还早,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他知道,自己是在赎罪,而这罪,必须要赎!
第二次闹铃响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沈冰蹭一下就坐了起来,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他问。
“几点了?”她赶紧把床头上的闹铃拿起来看,“我明明定了六点,怎么没有响?”她以为是闹钟坏了,拿在手里颠来倒去地看。
“我看时间还早,就按掉了,你多睡一会儿。”他说。
或许是因为心虚,他自己都感觉对她说话的语气比平时要温柔许多。
很多时候,如果丈夫出轨,妻子其实很容易就会察觉出来,即便是丈夫掩饰了,身为妻子的人也可以从细枝末节上找到痕迹。因为,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很多事情都会习惯,包括相处方式。哪怕是对方的一个细小的神情或者语气变化,都是证据。
沈冰看着他,看了好几分钟都没有说话。
她习惯的罗逸辰,是那个好话也会反着说的人,他关心她的时候,从来都是用类似于激将法的语言,而不是这样的温柔。
昨晚,潘蓉约了他出去,他们四个人在一起。四个人——
是不是我不该多想?是不是他和潘蓉真的没有什么?是不是一切都是我的猜测?
“怎么了?”罗逸辰也察觉出她的异样,问。
她挤出一丝笑,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睡糊涂了。”她说着,把闹钟放到床头柜上,从被子里爬出来,说:“我起得来,所以,你不用按掉的。多睡半个小时,万一耽误了事情怎么办?”她拿起床头柜上放的皮筋,把头发随便扎了起来,准备去洗漱。
“沈冰——”他坐起身,叫了她一句。
她刚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什么?”她问。
“我和潘蓉——”她听到他这么说。
“够了,不要说,我,不想听!”她的声音很大,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我还什么都没有说。”他觉得她好像有点不对劲,赶紧下床,走到她身边。
原来是幻觉!她苦笑着叹了口气。
因为总是担心他说出真相,担心他告诉她潘蓉怎样,她竟然产生了幻觉。
“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再躺会儿?”他担忧地问。
“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神经衰弱吧!”她深呼吸一下,对他笑了下,就做着双臂伸展运动,往洗手间而去。
他,该怎么面对她?
等到他洗漱出来,她已经把煮好的稀饭舀了出来,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