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露难色:“陈先生,我只能说,我尽力而为!”
陈富生逼视着我:“我相信,你能搞定!”
我仍然犹豫:“我,我试试。”
陈富生眉目凶狠地一瞪:“你现在怎么连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我道:“陈先生,我才当了几年兵,由老头是警卫方面的权威,他搞警卫工作都几十年了,像这种级别的会议,牵扯了数位首长,他一定会严阵以待,一只苍蝇都休想飞进去!如果我盲目地告诉您我能做好,那是骗您。所以,我只能尽力而为,只能试试看!”
陈富生似是被我的观点说服了,他微微地点了点头,却一瞧手腕上的名表,道:“好,那我现在给你半个小时时间,你把这份方案细看几遍,我听你的分析!”
这只狡猾的老狐狸!
我在心里暗暗叫苦:我该怎么办?
确切地说,正如陈富生所言,再完美的警卫方案,也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也会有或大或小的漏洞存在。
这正是我的为难之处!倘若我找不出漏洞,陈富生势必会对我产生怀疑;但倘若找出,那结果可想而知,这次重大会议,将会遭受到组织的破坏,甚至是有意想不到的后果。
但是此等状况之下,我只能点了点头:“那好,让我看一下!”
我假装仔细地观瞧方案,实际上却在思量计策。眼睛的余光中,陈富生正在运筹帷幄地笑着,他中指上那枚颇有杀气的玉扳指,散放着阵了杀气。
刚才我已经对这份方案滥熟于心,不需多看。但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拖延。
半个小时过后,陈富生瞧了一下手表,轻咳了一声,以示时间到了。
我会意地抬起头来,尽量掩饰住心中的不安。
陈富生简捷地追问:“如何?”
我咬了咬牙,道:“这份方案的确是很精密,从警卫部署到应急预案,都切实可行。但是我觉得,仍然有细微的地方可以利用,只是,那样会很冒险!”
陈富生笑道:“我们的职责,就是冒险。没冒险,哪来的成就,哪来的天下?”
好大的假设!我敷衍地一笑:“是啊是啊!这么说吧陈先生,我在特卫局呆了这么长时间,据我所知,可以利用的对方弱点,主要有三点:一,哨兵换岗的时机。哨兵换岗那几分钟,是哨兵警惕性最弱的几分钟,站了两个小时的岗,哨兵的警惕性,基本上都损耗的差不多了,因此我们动手的时间段,最好是选择哨兵换岗前十分钟之内,最好;二,最好是能弄到一份警卫区的详尽地图,那样我们可以进一步增加胜算。我虽然可以凭借记忆画出一小部分,但是毕竟我去北戴河的次数有限,不可能记的那么全面,完善;三、如果能收买一个警卫区内的干部,最好,那样里应外合,我们就更好开展了!对了,还有一点,游泳区队经常会在海边进行游泳训练,我们可以利用他们做做文章,比如说,我们可以化妆成游泳区队的战士,蒙混进入警卫区。但这样做风险会比较大,因为门卫哨兵,一般对游泳区队的带队干部和骨干比较熟悉!”
确切地说,我说的了这几点,的确都是实情。但是为了博取陈富生的信任,不至于因小失大,我只能象征性地给他一点甜头。
陈富生皱着眉头细细地琢磨了一番,随即舒展开面容,笑道:“不愧是中南海第一警卫!一下子找出这么多切入点,那你刚才还谦虚什么?”
我支吾地道:“其实这些都不算是漏洞,只能说是顺着鱼网的网眼儿往里钻,能钻进去就能吃到鱼,钻不进去就是鱼死网破,甚至鱼死网不破。所以说,这些实施起来很有难度,尤其是风险,会很大!我们的胜算,很小很小。”
陈富生两指一捏:“像芝麻粒儿一样小?”
我点了点头:“甚至,更小!”
陈富生轻轻地一拍桌子:“那就足够了!我问你,你有没有路子能弄到详尽的地形图?”
我摇头:“不好弄。”
陈富生道:“我弄!这样吧,我两天之内把地形图弄到,交给你!你在三天之内,给我弄出一份可行的方案,要分几种情况。我建议我们可以派出三个小队,分头进行,这样胜算会更大一些,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