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尝不了解中国的现状,何尝不了解中国行政执法机构的千丝万缕的纠葛。政府各个部门,各个单位,相互之间很方便通融,即使你认识一个普通的小交警,那你都可以肆无忌惮地闯红灯,违反交通秩序;若是你跟交警队队长认识,那你就是开着走私车一边喝酒一边超速一边闯红灯一边打手机,也没关系。反正有人替你轻松摆平。
我们谈孙鹏谈了很长时间,似乎是能从他的个人经历中,借鉴到很多社会的哲学。他是一个谁都不会想到会有出息的人,结果却最有出息。这难道不是一种裸的讽刺吗?
谈完了孙鹏,苏茜又开始把牛得柱搬了出来。牛得柱,人如其名,在学校的时候,曾经有一种俯首甘为孺子牛的精神。他人很老实,但很聪明,不爱招惹是非。因此他交到了很多信任他的朋友,也正是因为这些朋友,使他通过层层关系,进入了中石油上班,并且是给石油公司的前几号领导开车,薪水很高。确切地说,他的经历倒是不怎么让人意外,他能取得这样的地位和成绩,是他应得的。
当然,孙鹏和牛得柱,是我们同学中两个佼佼者的典型代表。除了他们俩,还有很多保持联系抑或失去联系的同学,在过着水火交加的日子。至少有一半的同学,或是跑业务,或是在家务农,或是在大中小企业里打工。
我们几乎是将高中的同学一个一个捊了一遍,无论是谁谁谁,都被我和苏茜分析探讨了一番。
老同学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转眼之间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
这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然而我和苏茜却没有意识到时间的迅速流逝,仍然滔滔不绝地探讨着往昔,追忆着同桌的你,邻桌的她……
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一直像是听天书一样静听我们谈话的由梦姐妹俩,终于忍耐不住时间的一秒一秒流逝。程心洁率先开口建议道:“姐夫,我们还买不买衣服啊?”
由梦说话比较委婉,她直接对苏茜道:“那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这样,你们留个联系方式,反正都在北京,有的是时间见面。”
苏茜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略显尴尬地一笑,从容地站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瞧,不由得吃了一惊,大呼道:“哎呀妈呀,都十一点半了!你们不能走,不能走!中午我请客,好不容易遇到个老家的同学,又是老乡又是同学,我才不放你走!”苏茜愉悦地瞧着我,期待着我肯定的答案。
确切地说,我真想留下来跟苏茜继续长谈。
但是由梦毕竟刚来,她说过只在望京呆一天。在一定程度上来讲,陪女朋友肯定要比跟同学叙旧重要的多。
因此我向苏茜推辞道:“不了苏茜。有时间我请你!”
苏茜噘着嘴巴兴师问罪道:“这么不给面子啊,老同学?”
我道:“不是不给面子,是真的有事。我女朋友过来找我,只有一天时间,我还得给她安排,陪她买东西——这样吧,等过几天有空,我会主动联系你,有时间我们可以把在北京的同学们聚到一起坐坐,聊聊。”
苏茜恍然大悟地道:“咦,你不说我还差点儿忘了告诉你!年前,我们商量好了,会安排一场同学聚会。大约有七八个人参加,就孙鹏啊牛得柱啊杨可宁啊郝梅啊,还有我啊,我们参加。现在遇到了你,你肯定也得参加一下。”
我试探地追问:“大约是在什么时候?”
苏茜掐指一算,道:“可能是后天晚上!对对对,就是后天晚上!”
我再问:“地点定了没?时间呢?”
苏茜道:“这个不急,到时候再商量。你放心,不用你花钱,也不用我们花钱,孙鹏说了,他请客!”
我笑道:“这么大方啊,不愧是检查院的!”
苏茜笑道:“一顿饭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开的那辆宝马,一百多万呢!”
我捏着鼻子自嘲般地道:“没法比,没法比啊。人比人,气死人。幸亏我这人不怎么喜欢嫉妒别人!”
苏茜笑道:“你呀,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对了对了,我告诉你一下我们的群号,你记一下,群里有二十几个同学呢。”
我道:“洗耳恭听。”
苏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