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袭人笑而不答,好一会后,见公子真的急了,方把嘴儿凑到他耳心,小小声道:“那个来了。”
宝玉登时蔫了。
袭人亲了他额头一下,含笑道:“好好睡吧,过几天就……就陪你。”直起身放下帐子,移灯炷香,回自己炕上睡了。
直到下半夜,宝玉竟仍无法睡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内里的欲火不依不饶地愈烧愈旺,令他从袭人想到凤姐儿,又从凤姐儿想到可卿,再从可卿想到沈瑶和兜兜,越想越是苦不堪言。
他猛从被里坐起,闷哼道:“不行了!不行了!”隔帐望望晴雯那边,终究不敢过去,在床上苦恼了半天,忽想起麝月来,心中一动:“何不寻她去?”于是悄悄溜下床来,取过旁边的一件起夜的大红貂颏满襟暖袄披在身上,蹑手蹑足出了屋子,往旁厢丫鬟们的房间摸去。
到了麝月屋外,忽然发起愁来:“月姐姐跟碧痕睡在同一屋里,如何才能唤她出来?”正苦无良策,突似听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声,心中大感奇怪,思道:“这三更半夜的谁还没睡?”当下循声寻去,却是跟到了另一间丫鬟的屋子,见房门竟没关上,更觉诧异。
又听有人道:“好冷啊,要不去把炭盆子搬到炕上来。”
另一个声音道:“那你把帐子勾起来,免得不小心碰着火头。”
宝玉一时听不出是谁的声音,想了半天方记起这是佳蕙与坠儿的屋子,不由十分好奇:“她们在做什么?这么晚竟还没睡。”蹑步摸进门去,见坠儿跪在炕上,正跪起身挂帐子,下边埋在被堆里,上头只穿一条水藕色肚兜,露着白雪般的香肩和粉臂。
这时火光移动,宝玉赶忙闪入柜旁的阴影里,见一人提着炭盆子走过,身上套着一件对襟短袄,露出里边的粉绿色的肚兜,底下一条窄窄薄薄的玉色亵裤,勾勒出两腿绷处的柔美线条,生得清秀俏丽,正是佳蕙。
坠儿掀被在床尾腾出一块地方,道:“放这里,快上来。”
佳蕙放下炭盆,忽问:“适才你去拿东西,回来关门了没有?”
坠儿道:“好象没呢,好姐姐,你去瞧瞧罢。”
佳蕙跑到门边,见果然没关,赶忙上了闩,回来飞快地爬上炕钻入被里,一连打了两个喷嚏,娇声道:“快帮我渥渥,冷死啦。”
坠儿竟在其面上亲了一下,用被子包住了她,道:“外边雪好大了,适才我出去,差点没给冻僵哩。”两人在被窝里搂做一团,神态十分亲昵。
宝玉一呆,心道:“原来她们这般要好的,居然如此亲热。”
佳蕙道:“你到底去拿什么东西?这般紧要的。”
坠儿从被里取出一物,在她面前晃了晃,笑嘻嘻道:“就是这个。”
佳蕙登时怔住,道:“这不是宝玉的东西吗!你拿它做什么?”
宝玉凝目望去,见坠儿手中握着一管毛笔,毫肚粗壮饱满,锋际锐颖细长,笔杆末端包着打磨如玉的象牙,长逾十寸,果然是去年冯紫英送给自己的石獾毫笔,名曰“圣贤独秀”,乃湖州一品斋所出的极品獾毛笔,心中也奇怪:“是啊,她又不识写字,为何要拿我这支笔?”
坠儿笑容古怪道:“昨晚你不是说‘不知怎样才好’吗,我想呀想,就是这支东西了。”
佳蕙面生薄晕,道:“到底在说什么呀?”
坠儿神神秘秘道:“待会你便知了,我们接着玩儿吧。”说着又去亲她,这次却是去吻嘴唇。
佳蕙凑脸接住,两个女孩儿居然相拥而吻,还将丁香互渡,亲热之状有如男女欢好。
宝玉瞧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心里暗道:“她们这算是什么?难道女孩子之间也……也……”突然想起了自己跟秦钟的秘密。
两个女孩儿热吻了一阵,手上开始互相乱摸起来,渐渐愈演愈烈,偶尔发出一、两声似是难忍的迷人呻吟,忽听坠儿轻喘道:“你还冷吗?”
佳蕙道:“有这炭盆子在床上,一点都不冷了。”
坠儿道:“那我们把衣服都脱了吧。”一只手儿在她肚兜里不住拱动,正是奶儿的位置。
佳蕙俏脸绯红道:“你脱我便脱。”
坠儿笑道:“都多少次了,你还这样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