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放下!”也跃上屋顶,拔足急追,他心中挂记着凌采容,只想追上那鬼面人,初时已拉下了一大段距离,后渐慢慢地调匀了气息,只觉一股股暖热的气流从胸口的那块“灵通宝玉”上传入,绵绵不断地充盈丹田,身子便轻畅起来,无数屋脊从脚下飞掠而过,竟如腾云架雾一般。
北静王飞奔了一阵,听见后边又有人大呼小叫,回头一望,遥见那少年竟慢慢地追近来,心中大奇,虽然他此际没有全力施展轻功,但能跟得上这速度的,都中只怕也没多少个,他蓦地驻足立定,真是想停就停收发自如,宝玉却刹不住脚,手忙脚乱地直撞过去。
世荣眉头微微一皱,适才见了他那轻功,心料其武功定然不弱,谁知却是这么不知所云地冲上来,身上起码露出了五、六处低级破绽,自已只需随随便便出一招,便能立即要了他的命。
被挟于鬼面人腰间的凌采容惊呼一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只道宝玉就此丧命。
宝玉“哎呀!”慌叫一声,眼看就要撞到那人身上,脸面凑近那人,目光无意中与对方的眼睛一接,立时呆住,心中忽的迷迷茫茫起来。
世荣刹那间也是一呆,心头陡然生出一种莫明其妙的感觉,一时也分不清所以,本能地举臂一格,就将宝玉推了出去,却是没有下杀手。
宝玉飞跌出去,摔落屋脊之上,几从屋顶跌下去,屁股“哗喇喇”地坐碎数片屋瓦,身上却丝毫不觉得痛,只是仍迷迷离离地望着那鬼面人的眼睛,竟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然而苦思冥想也记不起在哪儿见过。
世荣也怔怔地望着宝玉的两眼,心间纷乱无比,其中竟似有一种惺惺相惜又若有一种誓不两立的感觉,更有一股销魂荡魄的奇异感觉弥漫心头,只是理之不清挥之不去亦说不出个所以然。
凌采容睁开眼见宝玉似无大碍,心中有些奇怪,却顾不得想太多,急叫道:“宝玉快逃,这人武功厉害得很,你打不过他的。”她刚才一时逞强,只想捉住这大闹都中的采花大盗,不料反落入其魔爪,记起传言中这淫魔的所作所为,心中自是吓得要死,虽然渴盼有谁能把她救走,但又万分担心宝玉的安危,只是催他快快逃走,心中凄然忖道:“若是到时我逃不掉,便咬舌自尽罢了。”
世荣闻言,心头大震,他曾听可卿在梦中叫过“宝玉”这两个字,当时就深深地记在心里,不想竟然又在这里听见,眼中精芒闪现,一股不可遏制的妒意陡生。
宝玉站立起来,望着那人脸上流蓝淌绿的可怖鬼脸,怯意也随之渐生,却仍鼓起勇气对鬼面人道:“求求你,放了我姐姐吧。”
世荣虽无法肯定这“宝玉”是不是可卿梦中轻唤的那个“宝玉”,一腔妒火却是愈烧愈旺,心中险念已生,暗忖道:“即便不是那个宝玉,我杀了他却又何妨?”突然挟着凌采容朝宝玉飘过来,看似丝毫不快,却在眨眼间就到了宝玉跟前。
凌采容魂飞魄散,急呼道:“宝玉小心!”视线已被鬼面人挥出白袖遮住,但听宝玉闷哼一声,刹那由近而远,却听鬼面人哼道:“原来也是‘百宝门’下的。”身子又随他飘浮飞起。
这回视线无阻,莫明其妙地看见鬼面人仍在追击宝玉,而宝玉竟然在半空中使出了一招“随波逐流”招架,尽管错漏百出,但确确实实正是“碧波掌”中的招式,难怪北静王会误认为他也是“百宝门”的人,顿时把凌采容给瞧傻了。
世荣冷哼道:“这一招可比你姐姐差多了,去吧。”另一掌突如魔幻般地从侧面闪出,正正地击在宝玉的胸口之上,但见宝玉如断线风筝般地飘荡老远,跌出凌采容的视线。
凌采容悲愤陡生,泪水霎已涌出,伤心欲绝地想道:“他又不识武功,本该是在家里享受荣华富贵的公子王孙,将来必定前程似锦的,如今却为了救我,白白地卷入江湖杀戮而死……”只欲立时咬舌自尽,心念电转,又打算等鬼面人欺侮她时寻机同归于尽,只求能为宝玉报仇。
世荣击飞宝玉,心知此人必死无疑,却不知因何,心中忽生出了一种强烈无比的落寞之感,他莫明其妙地轻叹一声,臂上仍挟着凌采容,又朝前飞奔而去。
宝玉飞去老远,从半空中跌落。原来他见鬼面人出手击来时,情急之下,忽想起在酒楼上看过凌采容的那几招“碧波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