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地面上儿怎么可能还有野生的水贼。”
一众大匠和工局官吏们,再度纷纷开口,苦劝朱重九早动刀兵,彻底铲除朱重九这个不要脸的后患。
“大伙各干各的事情,与不与和州军开战,我自会考虑。”朱重九被吵得头大如斗,摆了摆手,沉声回应,“线膛炮不仅仅是拉几道膛线那么简单,即便抓了蔡主事去,他也不可能在一两个月内就造出跟咱们这边一样的大炮來,如果有了确凿证据,我这次肯定不会跟他善罢甘休,可如果沒有确凿证据,我淮安军也不能落下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口实。”
“这臣等遵命。”黄老歪等人虽然不甘心,却沒勇气跟自家主公硬顶,一个个耷拉下脑袋,低声称是。
“小崔,你去军情处和内卫处传令,让陈基和张松两位主事,带着各自的得力下属,到议事堂等我。”见到众人垂头丧气模样,朱重九少不得又主动亮出自己的下一步安排,“这么大一艘船突然就消失了,不可能沒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军情处和内卫处联手去查,我就不信,有人能把船藏到水底下去。”
“是。”近卫连长崔胜敬了个礼,小跑着离开。
黄老歪和焦玉等人见状,心里这才觉得舒畅了些,至少他们可以确定,自家主公不会像以前那样对朱重八百般容让。
而朱重九自己,在命人给军情和内卫二处下达了召集令之后,则再度陷入了沉思状态,怎么琢磨,他都觉得此事疑点颇多,他所认识的朱元璋不可能如此鲁莽,至少,在和州军沒有实力和淮安军硬撼,或者蒙古人沒再度打过來之前,朱元璋不可能主动给淮扬这边发起战争的借口。
正百思不得其解间,却看见近卫旅长徐洪三又匆匆忙忙跑了回來,隔着老远,给大伙敬了个礼,然后红着脸汇报,“启禀主公,虚惊一场,蔡主事回來了,刚刚和货船一道入了港,后面还跟着”
“这小王八蛋,我看是给点颜色就皮痒了。”黄老歪闻听,脸立刻红得像棵鸡冠子花儿,露胳膊挽袖子,就准备冲出去给自己的下属以教训,“主公且莫生气,我现在就把他给您拎过來,该打军棍还是罚他的俸禄,工局上下绝不给他求情。”
“回來。”朱重九把眼睛一瞪,大声呵斥,“原因还沒查清楚呢,你卖什么乖,老实给我蹲在这里,哪也不准去。”
说罢,他又迅速将目光转向徐洪三,“后面还跟着什么,他一共失踪了多长时间,期间去了哪里。”
“他,他”徐洪三四下看了看,脸上露出了几分哭笑不得的表情,“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娘子军,说是他的沒过门老婆和娘家人儿,失踪这一天一夜,他都跟那些女人在一起,苏长史已经会同内卫处的张主事,把他和那些女人分开招待了,特地又派人过來请主公也赶回大总管府去,共同商量如何处理此事。”
“啊。”黄老歪等人听得面面相觑,原本替蔡亮求情的心思,全都被徐洪三的话给冲了个干干净净。
老婆,娘家人,还是一堆,这怎么可能,为了对外保密,这两年,工局、火器坊和大匠院内,连只耗子都被内卫和军情两处联手查了个底掉,谁曾听说过,小吏蔡亮在和州附近还有一个未婚妻,,并且这名未婚妻十有七八还是出身于绿林,娘家亲戚个个使得一手好船。
“人安全回來就好,其他都可以慢慢弄清楚。”在一片好奇目光当中,朱重九镇定自若地拍板,“各位继续做事,我先回去一趟,改天再來。”
事实上,他心中此刻的惊诧,丝毫不比大伙少,被人掠走了一天一夜,随后带了一大堆娘子军回來,这工部副主事蔡亮,魅力可不是一般的高,可偏偏据他的印象,此人分明是个肉滚滚的小胖子,非但模样普通,而且木讷寡言,怎么看,也看不出有被女人劫去做夫婿的潜质來。
带着满腹的困惑,他匆匆离开了江湾新城,坐着给自己特制的马车,以最快速度返回了大总管府,人刚进院子,就听见议事堂内,有一个爽利的女高音传了出來,“你这老汉忒地啰嗦,我跟你说多少遍了,我不是自己看上了他,而是给我家妹妹前來提亲,只要你们大总管替他点个头,从今之后,江南所有水路,我保你们淮安人横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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