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起來,随着血液涌遍全身,四肢百骸中的舒适感觉,在原來的基础上,迅速又增加了数倍,令他愈发觉得自己耳聪目明,精神抖擞。
“佛爷要是觉得还合口,就多喝一些。”朴不花将托盘交到随行的小太监之手,然后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用体温捂热乎了的毛巾,轻轻替妥欢帖木儿擦掉额头上的暗黄色汗珠,“这是二皇后按照国师进献的秘方,亲手替陛下熬制的,足足熬了六七个时辰,将草木之精华全都熬了出來。”
“嗯,二皇后有心了。”妥欢帖木儿笑着端起茶碗,细细品味,朴不花在替同为高丽人的二皇后奇氏邀宠,这点儿他心知肚明,但是他依旧觉得非常受用,毕竟,能称为多个女人的全力竞争目标,对任何男人來说都是一种满足,况且奇氏已经跟别人争夺他争夺了这么多年,从青梅竹马一直到现在。
“这块汗巾,也是二皇后亲手所织,质地上,丝毫不比南边來得差。”朴不花非常擅于把握机会,看看妥欢帖木儿的脸色,继续笑着替二皇后奇氏邀功。
“是么,拿來我看。”妥欢帖木儿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到了毛巾上,一把将其从朴不花手里抢过來,对着灯光仔细观瞧。
上面图案很简单,不过是常见的鸳鸯戏水,但汗巾本身的厚度和松软程度,却跟贵胄们偷偷从淮扬走私來的汗巾相差无几,特别是正面的细纱提花,又密又软,整齐得如同初生羔羊的皮毛,一看就是女红行家所为,绝非一般村妇所能比肩。
“所用的机器,也是从南边买來的么,朱屠户那边,已经开始向外卖机器了么。”作为一个睿智的帝王,妥欢帖木儿很快就意识到,这块汗巾,是采用了和淮扬那边差不多的技巧纺就,那就意味着,奇氏手里,至少已经拿到了一整套纺织器械,这可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对于把各类机关器械封锁得密不透风的朱屠户,简直就是一记响亮的打耳光,足以替朝廷把去年劳师无功的面子给找回一部分來。
“不光是拿到了一套纺纱、织布和提花的机器,内廷制造局那边,还自己造了两套差不多的出來,这汗巾,就是二皇后拿着制造局所造机器纺的,总计才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大功告成了。”朴不花得意的笑了笑,大声宣告。
能完整的仿制出淮扬那边的纺织机器,就意味着也能仿制出其他东西,妥欢帖木儿闻听,心情立刻比连做两次“演蝶儿”秘法还舒爽,拿着汗巾,反反复复看了三遍,才从床榻上翻身而起,大笑着吩咐,“來,给朕更衣,去二皇后那,看看朱屠户视若珍宝的机器,到底是什么模样。”
“奴婢遵旨。”朴不花非常应景地,拖起长音回应,然后率领一群小太监,将妥欢帖木儿收拾打扮,再用厚厚的貂皮大衣裹将起來,搀扶着走向殿门。
外边的夜风仍带着浓浓的寒意,但妥欢帖木儿的心思却是滚烫,按照他跟文武百官多次探讨总结出來的论断,朱屠户之所以能为祸两淮,凭得就是那些奇技淫巧,而一旦那些奇技淫巧,都被朝廷所掌握,先前失去的平衡,就会重新向皇家倾斜,再经过一段时间养精蓄锐,新的大军就可以带着新的火器,再度赶往益都,先解决掉半岛上那股朱屠户的爪牙,然后挟大胜之威一鼓作气杀向徐州。
“机器是二皇后派出的高丽商人,花费重金从淮扬商号购得,制造局的郭大人,见到实物之后,立刻带领能工巧匠,不眠不休地拆解、测量、仿制,前后花了足足两、三个月,才终于破解了其全部奥秘。”带着几分发自内心的兴奋,朴不花一边给妥欢帖木儿提着灯笼引路,一边低声汇报,“二皇后说,只要陛下准许,她就立刻让这东西卖得满大街都是,狠狠打击一下淮人的嚣张气焰。”
“已经到手两三个月了么,为何不早点儿告诉朕,。”谁料,妥欢帖木儿却敏锐地从他的话语里找到一个细节,皱起眉头,大声质问。
“陛下,陛下恕罪。”朴不花吓得打了个哆嗦,赶紧出言补救,“是二皇后和大皇后商量说,要等机器仿制出來之后,再给陛下您一个惊喜,当时,当时郭大人立了军令状的,说,说他如果仿制不出來,就任由奴婢割了他的第六根手指头。”
“他倒是会说。”妥欢帖木儿立刻被逗的展颜而笑,朝地上啐了一口,低声骂道。
自打脱脱的心腹李汉卿被赶出兵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