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惑,不会与贵军牵涉分毫。”
“先生志向高远,宋某仰望莫及。”宋克愣是被刘伯温的举动给气得笑了起來,摇着头回应。
这世间某些人就是喜欢自己给自己找别扭,明明两眼望着滚滚红尘,却偏偏做出避世高人状,却不知道,仗义出手这种事情,做过一次之后,难免就会做第二次,待到第三、第四次下來,恐怕某些人自己就彻底上了瘾,拿着大棒子赶都无法将其赶走。
刘伯温被宋克笑得心里发虚,红着脸,故意将话題朝别处岔,“刘某说得全是实话,刚才方将军之言,也句句属实,大总管,你家大总管,数日前偃旗息鼓,一举断了益王买奴的粮道,随即与王宣将军前后夹击,全歼了山东东西两道的元军,而后又断然挥师西进,连克般阳、莱芜,兵锋直指济南,如今,整个中书省南部风声鹤唳,蒙元朝廷已经接连给脱脱下了无数道圣旨,逼他放弃攻打淮安,回救济南,眼下淮安周围,已经再无半个元兵。”
“啊,此话,此话当真,,,。”接二连三的喜讯,令宋克头晕目眩,被围数日,他几乎每天想的都是如何顶住董抟霄,别拖徐达的后腿,也别因为大总管贸然北上失利,而自乱阵脚,却万万沒想到,自家大总管在一步跳出圈外之后,竟然又在黄河以北,创下如此奇迹。
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脱脱此番铩羽北返,虽然有被朝廷逼迫的成分,但其先前一举席卷淮扬的战略目标,已经彻底宣告失败,对军心,对士气,对其本人的威望,打击都非常沉重,哪怕他最后成功收复了益都、般阳和登莱各地,想再重演一次淮安之围,短时间内,恐怕也绝无可能了。
况且以徐达的机敏,又怎么可能允许脱脱从容去对付自家都督,说不定,此刻胡大海等人,已经尾随着元军渡河,随时准备从背后给脱脱以致命一击。
“军报上所写,还能有假,。”见宋克当着外人的面儿怀疑自己的话,刘伯温非常不高兴的反问,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儒林前辈,怎么可能在如此多的人之前信口雌黄,“大总管的攻城本事,你又不是不清楚,当年淮安、宝应和高邮,都是一日而下,那山东东西两道,有哪一座城池修得比这三个还结实,大败之下,怎么可能挡得住我淮安军的兵锋,。”
“这话倒是一点儿都沒错。”尽管有隶属于方家军的很多外人在侧,宋克依旧非常不谦虚地点头。
铁甲掘城车、空心攻城凿、旋柄攻城钻,还有火药包、封墙管儿、压水器,起砖专用杠杆,林林总总,恐怕不下三十几样,只有身居淮安军高职,才知道原來所谓的金城汤池,不过是个巨大的笑话,在层出不穷的破坏花样面前,哪怕是青石条垒就的高墙,一样会转眼间就化作断壁残桓。
想到自家总管在齐鲁战场上攻城略地,势如破竹,第四军长史宋克就忍不住心驰神往,依稀间,仿佛自己已经插翅飞到了黄河以北,泰山之东,手持淮安军战旗,长驱敌阵,而敌军将士则纷纷抱头鼠窜,根本沒勇气回头多看一眼。
“呯,呯,呯。”淮安军的战旗下,连绵的射击声响起,将济南城头上的守军打得死伤枕籍,苦不堪言。
一名禁军射雕手不敢被动挨打,从城垛后探出半个身子,弯弓搭箭,还沒等他将弓臂拉满,一枚开花弹已经飞上了城墙,“轰。”地一声炸开,将射雕手和他周围的另外三名禁军士卒炸得支离破碎。
“轰,轰,轰。”十几门刻了线膛的六斤火炮,轮番发射,一尺挨一尺地,清除城墙上的各类防御设施。
木制的床弩,被弹丸分解成一堆原件,生铁打造的钉排,沒等发挥作用,就一一落到了城外,装满粪便的金桶,被炸得四分五裂,黄褐色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令守城者几欲窒息,禁军费劲力气从大都城带來的青铜炮,也沒等建功立业,就挨个被炸毁,火药的殉爆声夹杂着蒙元将士们的哭喊,此起彼伏。
“轰。”一枚开花弹命中敌楼,却沒有立刻爆炸,冒着烟落在了二层窗外的砖地上,來回滚动。
周围的士兵纷纷避让,唯恐爹娘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下一个瞬间,爆炸声响起,浓烟遮住了整个窗口。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摇摇欲坠的敌楼中,蒙元知枢密院事,禁军达鲁花赤雪雪,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