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反应。”
“他怎么能猜到张明鉴做了恶之后,会立刻打出红巾军的旗号。”朱八十一根本无法相信二人的话,竖着眼睛追问。
“这是张明鉴唯一的保命方法,不战而弃扬州,假若他还敢回到蒙元朝廷那边,孛罗不花叔侄就可以随时把他丢出去顶罪,而一旦他扯起红巾军的旗号,大总管难免会投鼠忌器。”陈基想了想,非常认真地解释。
“恐怕孛罗不花叔侄,早就算准了张明鉴不肯当这个替罪羊。”参军罗本显然比陈基看得更深,接过话头,继续低声补充,“而张明鉴一旦打出了红巾军的旗号,大总管无论打不打他,都会面临一个大麻烦,打,咱们淮安军和汴梁方面之间,就会出现裂痕,不打,大总管就会落下纵容张贼为恶的骂名,整个红巾军也将受其拖累,在百姓眼里,从替天行道的义军,变得跟蒙元朝廷沒啥分别。”(注1)
这,才是整个阴谋的精华所在,听得朱八十一忍不住连连倒吸冷气,如果事实真如罗本所分析的话,制定阴谋的人可就太恶毒了,根本沒把留在扬州城里的任何人当人,就连曾经为其效力的青军和其他各族残兵,恐怕都被他当作了沒有血肉的棋子。
不过眼下显然并非深究整个阴谋的时候,朱八十一需要做的,是尽快将张明鉴这个罪魁祸首捉拿归案,替扬州城的十几万无辜惨死者报仇,至于张明鉴是上了别人的当,还是自己主动作恶,已经不重要,扬州城的灾难是他引发的,他必须为此付出足够的代价。
“张明鉴身边还有多少兵马,廖大亨和朱亮祖两个呢,他们又去了哪。”想到这儿,朱八十一迅速摇了几下头,摆脱纷乱的思绪,继续把精力集中于张明鉴身上。
“朱亮祖和廖大亨两个,结伴去了泰州。”参军陈基想了想,继续大声汇报,“据抓來的乱兵供述,他们两个前天下午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压根儿沒有进城,后來发现城中火势已经不可收拾,干脆直接带着队伍向东去了,与张明鉴分道扬镳。”
“这两人还算良知未泯。”朱八十一皱了下眉,低声点评,朱亮祖和廖大亨二人在战场上的表现,都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特别是朱亮祖及其所部“义兵”,战斗力非常强劲,连一向心高气傲的傅友德事后提起此人,都表示出了极深的佩服之意,要不是怕淮安军与汴梁方面决裂之后,会影响到徐州,傅友德甚至主动提出过要带领本部兵马跟朱亮祖单独再打一场,真真正正地分一次高低。
“他们两个,各自只剩下了一千五六百兵马,如果昨天下午进城的话,难免就会被张明鉴直接吞掉。”参军罗本始终是个阴谋论者,想了想,低声提醒。
“总计只剩下了三千多人。”朱八十一的眉头又皱了皱,随即快速做出决定,“给朱重八传令,让他明天早晨,跟毛贵一起出发。”
“是!”参军陈基看了朱八十一一眼,脸上涌起了浓重的钦佩之色。
甭说廖大亨和朱亮祖手中只剩下了三千残兵,就是还剩下一个完整的万人队,恐怕也挡不住蒙城大总管毛贵的全力一击,而自家总管却在这时候,把朱重八的濠州精锐也派了过去,恐怕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不想把郭子兴和芝麻李二人,也卷进淮安军和汴梁方面的矛盾当中。
明天早晨毛贵和朱重八两个一走,接下來负责追杀张明鉴的,就全是淮安军自己的队伍了,即便将來跟刘福通部起了冲突,所有后果,也将由淮安军自己一力承担,不会拖累友军分毫。
“洗劫了扬州之后,其他各路溃兵,也知道自己罪不容恕,所以纷纷拿着抢來的财物妇女,过河去投靠张明鉴。”带着几分崇拜,参军罗本上前半步,大声补充,“其中比较有实力几个义兵万户,名字叫做刘琼、许兴和吴文化,每人麾下兵马大约一两千规模,还有一个文官名字叫做张松,原本为庐州知州,这次撤退,帖木儿不花不知道为何也把他给丢下了,现在凭着多年的人脉,收集了七八股残兵,总规模在四千左右,也依附于张明鉴,但据抓到的乱兵供述,张明鉴好像不太喜欢他,昨天过了运河之后,始终不肯跟他合营。”
“恐怕是担心张松取代他的位置,毕竟他原來只是个义兵万户,威望和资历,都远不如张松这个庐州知州。”朱八十一想了想,低声分析,这倒是一个值得注意的情况,方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