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林国一处轻烟升腾,袅袅萦绕的山坳中,一株株高大挺拔的红竹若隐若现。此竹竹节粗如水桶,竹叶殷红似血,乃是红林国的特有品种血啼竹。而此处山坳正是红林国道门鹤鸣谷下辖的低端坊市,血啼坊市的所在地。
突然间,山间轻烟剧烈翻滚起来,犹如惊涛怒涌,红竹无风自动,簌簌作响,一声高昂鹤唳响彻云霄,引来附近崇山峻岭中的灵鹤争相应鸣,一道大红色的鹤影从轻烟中疾速穿出,冲天而起,随即双翅一展,朝前一飞而出。
隐约可见,鹤背上坐着一名青衣女孩,女孩仅有十二三岁,长着一张精致如玉的娃娃脸,眉心点缀着一颗洁白的六角晶石,惹人喜爱,一头如瀑青丝理成一条条细小垂辫,辫尾系着不同色泽,不同样式的艳丽小花,平添几分趣味。
大红灵鹤遁术极快,转眼已远离红竹山坳数里之遥,青衣女孩约莫心情极好,眉宇间喜形于色,任由强劲风力扑面,欢快出声:“到底是情儿看的准,今年坊市中的收益,比往年增加了两成,回去之后该向爷爷要什么奖励呢?”
青衣女孩歪着脑袋,在竭力思考,但片刻后就摇头叹气,浑然不觉头顶虚空中,两道无形人影紧紧跟随,正是化身清风的袁行和腰间挂有一枚隐形玉牌的金德文。
袁行轻笑着传音:“金胖子,若非见到本人,我实在难以相信一名十三岁的女孩,居然是凝元初期修士。”
“上人,范家传到这一代的直系子弟中,仅有范小情一名修士,可谓青黄不接,后继无人。这范小情也是命运坎坷,自其出生起,就得了一种先天性的阴寒怪病,每逢月圆之夜,就会发作一次,简直痛不欲生。直到十三岁那年,范可春从遥远的小寒洲,找到一枚天地间罕见的朱阴果,范小情服用后,那怪病才得以痊愈。只是从此以后,范小情无论形体样貌,还是心智,都定格在十三岁的水准,没有任何变化。但也因为那枚朱阴果,范小情的修炼资质提升了一大截,修为高歌猛进,从原本的引气三层,在短短的七年之内成功凝元,被视为范家的中兴之人,深得范可春溺爱,并在最近几年,开始熟悉家族各项事务的运作。有小道消息流传,范家的下一任家主,将跳过范小情之父,直接落在范小情头上。”
金德文慢悠悠道:“范家没有自立坊市,却在血啼坊市开了足足五家店面,范小情经常前来坊市视察店面的经营情况,此次也是单身一人,正是我们劫持她,用意要挟范可春的最佳机会。”
此地距离鹤鸣谷较近,袁行不急于动手,当下饶有兴致的问:“金胖子,看样子你和范家的仇恨不小啊。”
金德文对袁行的讥讽毫不在意,反而嘿嘿一笑:“别看小的现在长得这副模样,早年那也是相当俊朗,风流倜傥,可惜小的那名如花似玉的道侣,却被范可春的独子范统杀害。小的原本就是红林国的散修,当年被迫远走他乡,流落到六连国,也是那时候结识了云山等人。小的进入药王宗后,一直就想报仇,可惜资质平平,始终无法凝元。事后劳烦上人将那范小情交给小的,小的要亲手宰了她!”
袁行摇摇头,似乎在叹气:“这范小情天真无邪,范可春也舍得让她一个人外出。”
“上人有所不知,范家所在的洪湖岛,距离鹤鸣谷不远,且除了烈火帮和李家由于盗取药王宗灵药,被连根拔起外,红林国修真界百年来一直风平浪静,连杀人夺宝的事情都很少发生。”金德文接声,“范可春估计也有让范小情独自历练的意思。”
两人始终跟在大红灵鹤上方,名为范小情的绿衣女孩,居然在鹤背上哼起自己谱写的小曲,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是时候了!”
远离鹤鸣谷两百里后,袁行低语一声,伸出一根中指,真元一运,夺命戒蛇目中的红色晶石,闪烁出耀眼红光,银色蛇信化为一根半寸长的细微银芒激射而出,同时神识一动,千层环从储物袋一飞而出,法诀一掐,环影顿时一闪而逝。
范小情正在低吟浅唱,冷不防一道银芒从虚空中激射而出,瞬间没入大红灵鹤头颅,灵鹤哀鸣一声,双目一闭,骤然当空栽落,一根细小银针弧飞一圈,重新没入虚空。
青衣女孩吓了一跳,面色骤变,但尚未等她有所反应,一圈银环就套住她的腰间,女孩顿时定在空中,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