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在家里耳听目见的都是南宫世家的威严,南宫沛在世家里头威重令行,他的令旨可从来没被人这般轻忽过。
可便不说裴婉兰是长辈,光是如此近距离接触这美丽的婶娘,都不由令年轻如他心跳加速。裴婉兰虽已逾四旬,可不知是保养得好还是天生丽质,看来和南宫雪仙等二女竟似姐妹而非母女,尤其举手投足间有股自然而然的幽香四溢,在远处还不觉得,一近身便令他不由有些昏眩,若非世家子弟的修养和矜持,只怕给那香气一熏,便要因此失态。
他小心翼翼地退了开来,一面回到南宫沅身后,一面却不由在心中遐想,这裴婉兰也不知薰了什么香,周身香气竟如此清馥,就连取过信函随手交手的动作,虽是随手而为,也透出了无比高雅,便是他也有些自惭形秽之感。
“弟妹这未免孟浪了吧?”不像南宫甫那样近身被裴婉兰周身的香氛所染,南宫沅可没受什么影响,见裴婉兰如此轻忽家主旨令,语气上不由多了丝不悦。
南宫世家在江南一带好生兴旺,家主威令一出,江南武林无不恭谨迎接,可裴婉兰不只没有恭领旨令,甚至连自己都小看便转交女儿,让传令的他面子上也颇有些挂不住,“这可是家主旨令!岂能如此轻忽视之?”
“哦,南宫家主所写不是普通信函啊……这倒真是轻忽了。嗯……仙儿取信看信的时候可要小心些,千万别弄破弄脏,这可关系到家里亲长的面子哪!顺便还得看看,这信是金字银纸,还是徽墨狼毫,光信函都这般贵重……”
不想让娘亲难做人,南宫雪仙截住了话头,不冷不热地回了南宫沅一句,连眼皮也不抬,随手便撕开了封皮,撕扯时的动作一点没有当这信函是贵重之物的意思,还得强忍着才能制止把信函整个撕破的冲动,她取出里头信函默读起来,甚至不望一下南宫甫和南宫析难看至极的脸色。
没想到南宫雪仙这般不给对方面子,裴婉兰不由柳眉微皱,虽知南宫雪仙此言未免轻薄,大失名门弟子的矜持,但她终究是自己女儿,何况裴婉兰对南宫沅等人的看法,只怕比南宫雪仙心中所想还坏得多,有机会落他们面子,裴婉兰心实喜之,见南宫雪仙取函细读,她表面不动声色,只向颜君斗和朱华沁递个眼色,要他们小心提防,心下暗自盘算,也不知南宫沛在信中写着些什么。
对南宫沛和南宫沅,裴婉兰可不像南宫雪仙今儿才见他们,当年嫁了南宫清之后,这些人的面目她可见得多了,对他们逼走南宫清之事,至今仍郁郁在心,只不想真动兵戈而已。
早知南宫沅无事不登三宝殿,尤其他一来就摆出一副长辈的谱,一副要恃长压人的模样,想来南宫沛在信中多半没什么好事;只是泽天居刚脱虎门三煞之难,虽有燕千泽等人和云雾香亭相助,百废待举间也真惹不起强敌,南宫世家虽远在江南,可实力好生了得,裴婉兰倒不愿轻易开罪,不然也不会要在房中休息的南宫雪仙出来了。
不过南宫雪仙一出现,跟南宫沅的举动就摆明了只把他当武林前辈,不当他是家中亲长,礼数虽是尽到,却绝不让他干涉泽天居的家事,虽觉这样未免有些无礼,但面对的既是南宫沅,裴婉兰也就不当一回事了,甚至还出口帮女儿几句。
被南宫雪仙这么一顶,南宫甫和南宫析可不像南宫沅那般压得住阵脚,脸上当即变色,只是没有南宫沅发话,两人还真不敢多事。在来此之前,两人原以为是为了同为南宫世家一脉,偏偏泽天居里都是女人,加上南宫雪仙和南宫雪怜都嫁了人,只留裴婉兰一人独守泽天居,若真遇上了强敌来犯,光靠裴婉兰一人之力,想来这婶子可没办法守得住基业,这才随南宫沅而来,打算接收泽天居,同时也挑起抵御外敌的责任;却没想到对方表面客气,可话语里头却似不怎么把自己放在眼内,不像同为一脉,反而像把自己的好心当驴肝肺,心中下由生出火来,偏生南宫沅被南宫雪仙顶了之后一句话也不说,两人便想发作,好歹也得等南宫沅先做出表示再说。
最觉失策的,便是此刻仍保着神色不变的南宫沅。他之所以来此,就是趁着南宫雪仙姐妹嫁人的当儿,前来接收泽天居,表面上当然是以协助抗敌的正大名义,想来以南宫世家的威望,裴婉兰弧身一人,也没什么抗力;没想到直到登堂入室,由裴婉兰介绍时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