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给我输入内力?”朱隶望着吴晨,吃惊地重复道。
吴晨肯定地点点头:“昨天半夜,国公爷握着你的手,与您的手掌劳宫穴相对,您没有感觉吗?”
朱隶回想着那个甜蜜的梦境,叹息了一声:“有,却不敢相信,燕飞在哪?”
“国公爷守了您一夜,快天亮了才去睡觉。”吴晨说道。
“大哥。”石小路推门进来:“好些了吗?”
“好多了。”朱隶笑着走到石小路跟前,“小路,你瘦了。”
“瘦了灵便,去吃早餐吧,我和沈姐姐特意给你做的。”
“有我的吗?”近三年的时间,吴晨跟石小路混得有些没大没小,其实石小路本也比吴晨大不了多少。
“想吃啊,拿银子来。”石小路伸出手。
“哈哈哈。”朱隶哈哈笑了,回到家,感觉真好。
紫禁城奉天门。
自三大殿烧毁后,永乐帝一直在这里听政,而今,朱高炽也在这里听政。
永乐帝的灵柩回到北京,暂时安放在了道衍大师圆寂的庆寿寺,朱高炽的登基大典定,定在了三日后。
尚在奔丧路上的汉王朱高煦听到这个消息,气得把正在喝的茶杯摔得粉碎。日子定得这么仓促,却准备的十分完善,说明朱高炽早就得知永乐帝驾崩的消息,但却一直没有通知自己。
他这个胖大哥,是不想不等自己到北京,已经登基了。
永乐二十二年九月七日,距离永乐帝驾崩四十天,太子朱高炽举行了登基大典,并将第二年的年号,改为洪熙。
朱隶和燕飞并肩站在登基大典最前面的首要位置上,燕飞的重新出现,成为继朱隶回来后,再次在朝廷上扔出的一颗原子弹。
燕飞的官职一直很特殊,事实上,燕飞除了被封为贤国公,并没有其他具体的官职,但所有人都知道,燕飞只听从两个人的,永乐帝和朱隶。
因而燕飞消失十多年,很多人都认为永乐帝派他去做秘密的事情去了,至于燕飞在交阯当了近十年布政使的事情,只有很少的人知道,而且知道的人,都是燕飞的好友,在朝廷的备案中,在交阯当布政使的叫陈岩騛。
燕飞仍然毫无表情,目光迟钝。但满大殿的人,除了新登基的皇帝朱高炽坐在龙椅上,只有朱隶和燕飞站着,其他人都跪在殿下,谁也不敢抬头。朱隶和燕飞就如两座山,压得登基大典稳稳当当地,使得本来有什么想法的人,也乖乖地连个屁都不敢放,朱高炽就在这平静且略有压力的环境中,平稳地当上了皇帝。
燕飞自从试过一次与朱隶手心相对输入内力后,就经常握住朱隶的手,将内力缓缓送入,朱隶在燕飞的内力调节下,头真得不是那么疼了,而且,他也很享受与燕飞这种温馨的交流。只是燕飞这种举动,毫无规律可言,甚至有时两人正在正吃着饭,有时朱隶正在睡觉,有时一天两三次,有时好几天也没有一次。
朱隶出现在扶着永乐帝灵柩回京的队伍里。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马智杺,石毅和齐昕的耳朵里,也传到了守在南京的房宽和郑和那里,房宽和郑和都有官职,人不能随便跑回来,但信件都寄来了,马智杺、石毅和齐昕直接又拖家带口,强行住进了京王府,当然,少不了对楚暮的一番攻击,虽然楚暮一再解释,是朱隶不让告诉他们。
四个月后,十二月十九日,永乐帝正式入葬长陵,与徐皇后合葬。
朱隶同燕飞送了永乐帝最后一程。
在已修好的长陵地宫中,朱隶站在永乐帝的棺椁前,久久地伫立着,所有的仪式都结束了,众人也都陆续离开,朱隶仍然不愿意离开。
“京王爷,要封宫了,圣上请您出去。”朱高炽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手中拿着拂尘,毕恭毕敬地站在朱隶的身后,谨慎地说道。
朱隶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如同已经僵化的雕像。
“京王爷,时辰到了,请您出去吧。”小太监再次低声催促。
“封宫吧。”朱隶沙哑的嗓音在地宫中缓缓徘徊。
“是,京王爷请。”小太监见朱隶同意了,高兴地点头应着,躬身让朱隶先走,但朱隶却没动。
“京王爷,您请。”小太监微微提高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