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噤若寒蝉。
“这些药是怎么到圣上手里的,说不清楚把你们都推出去斩了”
犹豫了半晌,一个宫女首先打破寂静:“圣上腿疼,问婢女有没有止疼的秘方。”
“圣上也问奴婢要过,说他腰疼。”
“圣上头疼,让小的出宫寻找止疼的秘方。”
“小的也去过,圣上说他脚疼。”
……
朱隶越听越气,厉声喝问:“圣上龙体染恙,你们应该找御医,怎么能随便给圣上拿药?”
“御医不给圣上服用止疼药,只给圣上开汤药。”
“圣上身体疼痛,打骂我们。”
“我们给圣上止疼药,圣上很高兴。”
“还会给我们赏赐。”
……
“你们为了要赏赐,就给圣上吃毒药”朱隶咬牙切齿地说完,狠狠地将小箱子砸在了地上,接着眼前一黑,耳边听着“四哥”“小四”“王爷”等焦急地呼唤声,瞬间失去了意识。
张辅站在一旁听了半天,终于明白朱隶为了什么事发这么大火,在张辅的印象中,朱隶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这些奴才胆子也真够大的了,居然瞒着御医悄悄地给皇帝送止疼药,要知道,是药三分毒,何况是止疼药。
张辅也再次感到,永乐帝对朱隶真是不一般,给朱隶收集止疼药也就算了,还亲自试药,试药这种事情,岂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应该做的。
朱隶把药狠狠地砸在地上之前,张辅就注意到朱隶脸色不正常的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和朱隶见面没说几句话,就陪着朱隶来见永乐帝,张辅一厢情愿的认为,十年过去了,朱隶的病应该治好了,但此时张辅才发现,跟十多年前相比,朱隶不仅样貌一点没变,病似乎也并没有好转。
朱隶晕倒的刹那,张辅一个箭步抱住了朱隶,紧接着守在帐外的吴晨和沈洁也冲了进来。
“圣上,末将带京王爷去营帐休息。”张辅对焦急地望着朱隶的永乐帝说道。
永乐帝点点头。
张辅抱着朱隶刚要走,吃惊地发现,朱隶的手不知何时,跟永乐帝的手握在了一起,而永乐帝似乎也才发现,自己的手跟朱隶握着。
“小四不愿意走,就让他在朕的龙床上休息吧。”永乐帝看着昏迷中朱隶说道。
张辅知道永乐帝也舍不得让朱隶走,遂把朱隶轻轻放在了龙床上,永乐帝侧身坐在龙床边上。
转身望向仍然跪在地上的众人,张辅沉声命令:“把他们都关在一个营帐里,不许任何人进出,等京王爷醒了,再行发落。”
“沈姑娘。”见营帐内只剩下沈洁和张辅、吴晨,永乐帝问道:“你和小四这些年去了哪里?小四的病怎么还没有好?”
沈洁咬咬牙,将冰川的故事又说了一遍。
永乐帝倒没有去质疑故事的可信度,而是望着朱隶忧心地说:“这么说,小四的病一点没有治?”
沈洁点点头。
“你们都下去吧。朕陪着小四。”
“圣上。”张辅不放心地轻轻叫道。
永乐帝挥了挥手。
张辅迟疑了一下,带着吴晨、沈洁退了出去。
朱隶醒来,方一动,就听到耳边响起低沉而迟缓的声音:“醒了?头还疼吗?”
朱隶侧头,朦胧的光线中,见永乐帝躺在自己身边,正望着自己,这情形,同十多年前在南京皇宫,永乐帝最初发现朱隶病情时,将朱隶留在上书房中一样。
“皇上,阿四对不起你。”想到永乐帝亲自为自己试药,朱隶的眼泪滴滴而下。
“小四,”永乐帝从朱隶的声音中听出朱隶哭了,抬手轻轻为朱隶拭去眼泪,叹息道,“你能回来,朕已经很知足了,很知足了。”
“皇上,阿四再也不会离开你。”朱隶握着永乐帝为自己擦拭眼泪的手,微微用力。
“朕昨天已经跟他们说过了,此番回到北京,就传位给高炽,高炽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政务已经很熟悉了,朕就住到你的京王府中,和你天天下棋聊天,朕陪着你养病,一定能养好的。”永乐帝低缓的声音,充满了关爱,丝毫没有大殿上面对百官时的凛然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