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帝望着王彦退出的身影,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终于明白,如果朱隶不想让他知道什么事情,他真得无法知道,就像朱隶此时在刻意隐瞒自己的病情。
而这么多年来,朱隶确实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欺瞒他。
王彦并没有做错什么,可就是因为他太镇静了,镇静得让永乐帝觉得他在努力保持自己的镇静,永乐帝知道,王彦说谎了。
朱隶的病情一定很严重,不然王彦不会说谎。
既然朱隶不想让永乐帝担心,永乐帝也决定装作不知道。
从刘家港回来,朱隶疲倦地躺在床上,拇指和食指揉着两侧的太阳穴。
沈洁换了衣服走过了坐在床头,心疼地问道:“头又疼了。”
“有点疼。”朱隶闭着眼睛,感觉沈洁将自己的头抬到她的一双**上,双手代替他自己的手指,为他揉着太阳穴。
“朱隶。”沈洁低声叫道。
“嗯。”
“我想带你回现代。”沈洁的声音透着犹豫。
朱隶没吭声,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他真的走不了。永乐帝、燕飞、紫禁城、削藩……太多让他放不下的事情。
再说,他这具明朝的身体,真能回到六百年后的现代吗?
“朱隶,现代有先进的医学条件,如果是良性瘤,可以治愈的。”沈洁知道朱隶不爱听,但这是救朱隶唯一的方法。
当然,如果是恶性的,在哪里都一样。
“求你了,就依我这一次,好吗?如果你死了,我无法活下去。”沈洁的眼泪滴在朱隶的脸上,滚烫……
“我死了,你就回去,忘掉这里的一切。”朱隶低声说道。
“不,我忘不了你,我不能没有你,朱隶,我爱你……”沈洁俯下身,带着泪水的嘴唇亲吻着朱隶的面庞,沈洁的眼泪不停地留,直到朱隶的嘴里咸咸涩涩的溢满了沈洁的眼泪。
“洁。”朱隶一个翻身,将沈洁压在身底。
“洁。”朱隶轻轻喘息着,每一个吻都滚烫火热。
“我爱你,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的,不哭宝贝。”朱隶亲吻着沈洁不住溢出泪水的双眼,低声安慰着,手指灵巧地解开了沈洁的衣衫。
沈洁在朱隶的身下浅浅地回应,微微颤抖的娇躯,点燃了朱隶更强烈的**……
传旨太监上门传旨,居然在书房等候的,普天下只有京王府独一份。倒不是京王爷架子大,而是永乐初年,朱隶为造船的事情劳碌了十多天,躺在床上刚闭上眼睛,传旨太监到京王府传一道并不是很着急的旨意,当时的管家阿德问传旨太监能不能稍坐片刻,让王爷小睡一会,传旨太监像看到疯子一样看了阿德一眼,鼻子冲天哼了一声,阿德只好将朱隶从床上叫起来接旨。
这件事后来不知道怎么被永乐帝知道了,将传旨太监重责三十大板,贬为内侍。
以后的传旨太监学乖了,到其他王公大臣府里传旨,可以摆架子,趾高气昂,到京王府得先问问管家,京王爷方便接旨吗?
一般情况下,朱隶是方便接旨的,但像今天这种情况,传旨太监更愿意遇到,朱隶若不方便接旨,传旨太监绝不白等,阿德绝不会吝啬永乐帝赐给朱隶的金银,一个时辰有一个时辰的价。
今天传旨太监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朱隶和沈洁一番**后,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朱隶已经有三、四天没有好好睡觉了,因而沈洁知道传旨太监在书房里等着朱隶,还是咬咬牙,让传旨太监又等了一个时辰。
天擦黑的时候,沈洁知道不能让传旨太监再等了,只好狠心将睡得正熟的朱隶叫了起来。
朱隶习惯地揉着太阳穴,不满地嘀咕着:“又赏赐什么,这么晚了还送过来。”
“不是赏赐,传旨太监已经来了两个时辰了。”沈洁帮着朱隶拿过外衣。
“两个时辰?”朱隶吃了一惊,“为什么不早点叫我?”
沈洁苦笑,恐怕所有的人都知道传旨太监会等到朱隶方便的时候接旨,只有朱隶不知道。
“臣,朱隶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京王爷朱隶长年驻守北京,辛苦劳累,为体圣恩,特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