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觉得自己的腿直打晃。
好在那只是王彦的感觉,事实上,王彦此刻拿着浮尘躬身站着,纹丝不动。
永乐帝并没有像王彦预料的那样松口气,而是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时间长的让王彦觉得自己的谎话被永乐帝看穿了,王彦相信,永乐帝再不说话,他的冷汗就能下来。
好在永乐帝终于开口了,虽然口气非常冷淡,但王彦却感到如释负重。
“下去吧。”
退出上书房,王彦方觉得,冷汗虽然没有从额头上冒出来,后背却已经湿透了。
但如果让王彦重新进去回一遍话,王彦还会这么说。
因为一天前,朱隶拦住了王彦:“圣上是不是让你派人去查本王的病症。”这趟来南京,朱隶并没有把吴晨带在身边,北京的事情需要有人照料,吴晨经过这些年的锻炼,已然能够独挡一面。
朱隶的病情,除了沈洁外,只有吴晨和为朱隶看病的北京的一位老坐堂医生知道得最清楚,朱隶的病情虽然不是什么特别需要保密的事情,但吴晨心细,凡是给朱隶诊过脉,开过药的医生,吴晨都会派人暗中监视一段时间,发现锦衣卫的人找上老医生,吴晨便以飞鸽传书的方式告诉了朱隶,朱隶略一沉思,便进宫拦住了王彦。
“京王爷,您误会了,没有这种事情。”王彦矢口否认,跟在永乐帝身边这么多年,王彦当然清楚永乐帝和朱隶之间的感情,十多年来,永乐帝这是第一次,派人查朱隶的事情。
“不管有没有这回事,本王恳请公公告诉圣上,本王身体安好,没有大碍。有劳公公了。”朱隶说完,竟然对着王彦鞠了一躬。
王彦吓了一跳,连忙跪下:“王爷有什么吩咐但说便是,咱家受不起王爷如此大礼。”
“公公请起。”朱隶虚一伸手,看着王彦起身,“公公若将本王的病情禀告圣上,除了让圣上增加一份担心,起不了别的作用,圣上肩负国家社稷重任,公公也希望圣上龙体康健,是吗。”
王彦没说话,不将事情告诉皇上,这可叫欺君。
朱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对着王彦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他知道就算王彦现在不答应他,很快也会答应他,因为王彦确实对永乐帝很效忠。
翌日一早,王彦收到了调查报告,只有四个字:恶疾,头风。
王彦拿着这四个字请教了太医院,谎称是自己的一个亲戚,得出的结论是,需要亲眼看到病人,并且跟踪治疗,如治疗有效,尚能活十余年,若无效,也就剩两、三年寿命。
王彦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太医院的,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朱隶不肯让永乐帝知道自己的病情,如果永乐帝知道,定然很难接受。
在宫里转了一大圈后,王彦将写着恶疾、头风四个字的纸条撕碎捻进土里,平复了一下心情,方回到上书房。
( 风流御弟 p:///2/267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