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来的不是吴晨,而是单身闯进交州城的燕飞。
“王爷怎么了?”望着躺在床上的朱隶,燕飞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小王爷。”见张辅和楚暮都没有心思招呼燕飞,吴翰文起身走了过去。
“他怎么了?”燕飞手指指着朱隶,询问的目光望着吴翰文。
吴翰文沉吟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不太好。”
“怎么叫不太好?”燕飞似乎很恼火吴翰文的回答,一掌粗暴地推开挡在身前的吴翰文,两步走道朱隶床前,低声叫道,“朱隶?朱隶”
张辅和楚暮似乎这时才看到燕飞,两人不约而同地蹙蹙眉,探寻的目光望向燕飞,发现燕飞所有的心思都系在朱隶身上,跟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在称呼朱隶,而不是一向称呼的王爷。
朱隶紧闭着双眼,没有一点反应。燕飞急了,双手抓着朱隶的肩膀摇动着:“朱隶,你醒醒,朱隶?朱隶”
见燕飞摇动朱隶的幅度越来越大,吴翰文和楚暮吓得忙跑过去,一个拽住燕飞,另一个扶住仍在昏迷中、却被燕飞拽起来的朱隶。
“小王爷,你冷静点。”吴翰文硬拖着燕飞离开朱隶的床边。
“他的身体为什么这么热?”燕飞失去了一贯的冷静,目光慌乱地望着朱隶。
“军医说王爷得了风寒。”吴翰文解释道。
“风寒?”燕飞转头望向吴翰文,不相信地重复了一句,“只是风寒?”
吴翰文点点头:“只是王爷吃的药都吐了出来,因而高热不退。”
“他的胃病又犯了吗?”燕飞甩开吴翰文,重又走到朱隶床前。
“估计是。”吴翰文挡不住燕飞,只好小心地跟着。
“想办法给他降温啊,这样烧下去会把人烧坏的。”燕飞握着朱隶烧得发烫的手,焦急的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南军医的身上。
“你是军医?王爷身体这么热,你赶紧想办法降温”燕飞厉声命令。
“在下惭愧,王爷吃不进去药,用手巾擦拭也降不下来体热,在下实在没有办法了。”南军医颇感无力地说道。
燕飞焦虑地望着朱隶,忽然目光一亮:“我知道一个方法,非常好用。”
南军医忙道:“请小王爷不吝赐教。”
“是……”燕飞一开口,突然卡住了,他竟然想不起来是什么办法。
“我一定知道的。”燕飞腾地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转着:“我一定知道一种办法,非常好用,可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燕飞一边走,一边用手使劲地砸着脑袋,吴翰文忙抓住燕飞的手:“小王爷,您别着急。”
燕飞烦躁地甩开吴翰文,大吼道:“你别碰我,我一定能想起来的。”
“小王爷。”张辅起身走到燕飞身后,“请先到别院休息一下。”
“我一定能想起来。”燕飞根本无视张辅,低声重复着。
张辅向楚暮递了个眼神,楚暮也走近燕飞:“小王爷,属下陪您到别院去休息一下好吗?”
燕飞似乎没有看到楚暮,继续向前走着,却差点撞到楚暮身上,这才抬起头,望着楚暮,目光不断地变化着,渐渐又陌生变得熟悉,再变成惊讶,伸出手指着楚暮,开口道:“你……”
燕飞才说了一个字,身体突然向前倒去,张辅和楚暮忙一前一后扶住燕飞,吴翰文也从一旁掠至,惊呼道:“小王爷”
南军医歉然一笑:“在下见小王爷的情绪过于激动,因而用飞针点了小王爷的昏睡穴,鲁莽之处,见谅”
吴翰文闻言飞快地望了南军医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诧。口中却说道:“多谢南军医相助。”
柳卿卿一直坐在床边,目光停留在朱隶的身上,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似乎发生一切根本不是在眼前,而是在舞台上,或者,另一个空间。
吴翰文和楚暮将燕飞扶出朱隶的房间后,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安静得能听到朱隶粗重的呼吸声。
尽管朱隶将吃进去的药都吐了出来,但南军医还是坚持为朱隶开药方,希望哪一副药能让朱隶喝下去而不会再吐出来。
因为只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