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扫了一眼餐桌,命亲兵将几道朱隶喜欢吃的菜挪到朱隶面前,坐在朱隶的对面解释道:“草药很普通,神奇的不是草药,是水,那水是从温泉里打来的。”
“温泉?这里有温泉吗?”朱隶感兴趣地望着张辅。
“不在这里,离这里五里左右有个温泉池,泉水一年四季保持一样的温度,不仅解乏,对疗伤也有极大益处。”
“还有这么个宝贝。”朱隶饿极了,说话不耽误吃饭,一小碗米饭几下就见了底。
“四哥,这两道菜是这里的地方菜,您尝尝。”张辅自己几乎没怎么吃,不停地为朱隶布菜。
“这两天战事如何?”朱隶吃得半饱,速度也慢了下来。
“我们刚到时,蛮军欺我们落足不稳,同我们打了一仗,将我们逼得离城三十里,之后他们也知道我们的实力,不敢轻易动我们,我们也不敢轻易打他们,两军现在耗着。”张辅见朱隶吃得差不多了,挥挥手让亲兵送上水果。
朱隶伸手拿了一个荔枝:“那个面具将军……”
“四哥,今晚你先将就点,睡我的营帐吧。”张辅看似无意地打断朱隶的话。
朱隶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行,咱哥俩很久没有睡一个营帐了。”
“四哥,您这一路太辛苦了,小弟就不跟你挤了。”张辅也站了起来,“我先走了,您早些睡吧。”
“张辅。”朱隶叫住走到营帐门口的张辅,“是燕飞吧。”
张辅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脸茫然:“燕大哥?你有燕大哥的消息了?”
“我说,”朱隶眼睛盯着张辅,一脸正色,“那位面具将军是燕飞吧。”
张辅表情一窒,愣了半晌轻松笑道:“怎么会呢,当然不是燕大哥。”
“你吃了亏,不是因为你打不过面具将军,是因为你在战场了认出了面具将军就是燕飞,对吧。”朱隶并没有为张辅轻松的表情所惑,继续说道。
张辅摇摇头:“四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到底是不是燕飞?”
“我不能确定,那位面具将军的眼神和身形都非常像燕大哥,但说话的声音不像,语气更是完全不一样,面具将军高傲,冷酷,不屑一顾。不过虽然面具将军像燕大哥,但吃了亏,并不是因为我下不去手,而是面具将军确实将我们的短处算无遗策,我们吃败仗是应该的。”张辅认真地说道。
“明天叫阵,我去会会这位面具将军。”朱隶微蹙着眉头,沉思着说道。
“好,我去安排,你早些休息吧。”张辅说着话走出营帐,看到吴晨吃了晚餐过来,张辅冲着吴晨招招手,率先远离营帐几步,从怀里拿出一小包东西。
“这是安神的,你等会把它放在四哥的茶里。”张辅将小纸包交给吴晨。
“张将军,这……”吴晨有些诧异。
“放心,这药药性很缓,只是让四哥睡得沉一些,没有什么副作用,我只是不想让四哥明天去叫阵,他再这样硬撑下去,会伤身的。”张辅面带忧虑地说道。
“谢谢张将军,我家爷只有王妃能劝住,其他人的话根本不听。”吴晨年轻、身体好,跟朱隶奔波了一个多月,还觉得疲倦得不行,朱隶不仅身体累,心也放不下来,常常夜里睡不着,吴晨看在眼里,心里非常着急,可朱隶就是不听劝,他知道张辅也劝不了朱隶,所以对张辅的这个主意,倒是非常赞同地一笑。
一个多月以来,朱隶第一次睡了这么长时间,睡得这么沉。睁开眼睛,已近晌午。
“吴晨。”这段时间,朱隶每次睡醒,都感觉头有些涨涨得疼,朱隶用拇指和食指揉着两处太阳穴,高声叫吴晨。
“爷。”吴晨闻声进来:“您醒了,头又疼了?”
朱隶放下手:“什么时辰了,怎么没叫醒我?”
“张将军说,查黄历今天不宜动兵器,所以没有去蛮军那边叫阵,也就没让属下叫醒你。”吴晨说罢,心中又接了一句:张将军这个借口实在太烂了,爷肯定不信。
“黄历?张将军行军打仗,什么时候要看黄历了?”朱隶不屑地撇撇嘴。
“四哥,早。”张辅说着话,掀开帐帘进来。
“不早了,张辅,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