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围观众人的情绪已被挑动起来,朱隶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恭恭敬敬地从怀里拿出手令,递给百户长:“朱隶,燕王府禁卫统领。”
统领虽然撤了,手令没换新的,朱隶继续报旧的。
其实入城门检查,直接将手令递过去就行了,根本不必报身份,守门的军士见到高官,自会恭敬地行礼放行,今天这样做,朱隶纯属做给蓝洪林、蓝洪斌看的。
果然,蓝洪林和蓝洪斌脸色一沉,朱能等和围观的众人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朱隶前倨后恭,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虽然来来回回是很麻烦,但是明朝律法有令,麻烦也得执行对不对?”朱隶态度和蔼地问百户长。
百户长也给造晕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连连点头。
“所以两位军士没错,而是两位蓝将军错上加错,不仅拒绝检查,还纵马拖死了两位军士,按明令,确实当罚。”
兜兜转转,众人终于知道朱隶在帮谁了。百户长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蓝洪林、蓝洪斌知道自己上当了,却也并不在意,他们不相信百户长还真敢打他们。
百户长的笑容也是一闪即逝,他也知道,这军棍不好打。
朱隶边说边四处转悠着,终于,在城墙根捡起了一块砌城墙用的大青砖,走回众人中间,一手举着,另一手屈指轻敲,青砖发出“咚咚”的声音。
“两位蓝将军失手致使军士死亡,该杖责五十,赔偿两位军士抚恤金各二十两纹银。如果我们与两位蓝将军玩两手,不幸失手将两位蓝将军打伤或打死,是不是也该杖责五十,两位将军抚恤金各二十两纹银,不,二百纹银?”朱隶再度问百户长。
百户长彻底傻了,连点头都忘了。
全场寂静无声,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朱隶的两只手上。
只见朱隶一手托着青砖,另一只手手指轻松地钻进了青砖里去,青砖的粉末随着手指纷纷落下。
钻完一个洞,朱隶似乎意犹未尽,用手指又钻了一个洞,不过片刻的功夫,整个青砖已被他转了七八个洞。朱隶玩的厌倦了,手掌一拍,青砖立刻在手中变成了数块。
像做了一件不足为道的事情似的,朱隶扔下碎砖,拍拍手上的灰土;“两位蓝将军,我们绝不会以多欺少,就我和朱能两人,会会两位两将军,两位放心,若我们被将军打伤,只怪我们学艺不精,绝不会怪罪两位将军的,累将军受罚的。”
朱能一听点到自己,一脸威武地示威性地“啪啪”掰着手指,走到众人中间,站在朱隶的一侧。
蓝洪林和蓝洪斌对朱隶和朱能的武功早有耳闻,刚才又见朱隶露了一手,更知根本不是二人的对手,两张脸吓得刷白,虽然朱隶说的清楚,打伤或打死他们两人接受杖责,可大家心里都清楚,百户长杖责也就是走走形式,根本不会真打,到时吃亏只有自己兄弟两个。
朱隶见二人不说话,倒也不过分威逼,轻飘飘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想触犯刑律跟两位将军过去不,自己还要受杖责。”
蓝洪林、蓝洪斌一见事情似乎有转机,忙将期望的目光投向朱隶。
众人也被朱隶精彩的表演牵得全情投入,期待着朱隶的下文。
“这样吧。”朱隶十分大度地说:“是跟我和朱将军打上一架,还是接受百户长的杖责五十,赔偿两位军士抚恤金各二十两纹银。二位将军任选一个。”
众人哗然。心中均生出敬佩。兜兜转转一大圈,还是让蓝洪林、蓝洪斌接受了惩罚,这惩罚是还是他们不得不选择的,因为大家都看的出来,如果跟朱隶、朱能两位将军打上一架,那就不是被杖责五十那么轻的伤了。
沉默了半晌,蓝洪林终于说:“我们怎么敢跟两位朱将军动手,我们愿意接受杖责,赔偿给两位军士抚恤金各二十两纹银。”
朱隶愉快地笑了,跟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比心机,你们确实嫩了点,不过这是不是也说明,明朝的人,比二十一世纪的人单纯了很多?
听着蓝洪林、蓝洪斌杀猪般的叫声,围观的众人群情兴奋,蓝家军飞扬跋扈惯了,早以惹得天怒人怨,今天终于有人替他们出了口恶气。
房宽带头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