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们自然守口如瓶。”暗想方才在秋思院里既是跪了,这会子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却也知道乔连波那性子,只得哄着道,“少爷想来也是知道少奶奶委屈的,只要少爷心疼少奶奶,也都值了。”
乔连波抽抽噎噎,好容易止了泪,拿帕子拭了脸往自己院子里走。偏偏的就这样凑巧,才走了没几步路,就见迎面赵燕妤带了四五个大小丫鬟浩浩荡荡地过来,想要绕开已然来不及,只得站住了行个礼,叫了一声大**。
赵燕妤也是无聊得很。阮麒如今在两营军里弄了个位置,每天天不亮就去军中了,阮夫人又跟她不亲近,也并不放权叫她管家,以至于她也是长日无事,幸而国公府花园子大,每日只好带了丫鬟在园子里乱逛。今日却恰好碰上了乔连波。
“哟,弟妹这是怎么了?”赵燕妤从几日前心里就不痛快。乔连波嫁进门,嫁妆居然有九十六抬,且听说本来还是要准备一百零八抬的。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嫁妆也想跟自己比肩!且第一抬嫁妆里还有太后赏的玉如意。想她出嫁,太后因跟大长公主感情好,秦王妃还特特入宫为她讨了太后的赏赐,如今也不过是与乔连波一样,她心里怎能舒服了?又且乔连波是周绮年的表妹,她想起这一层关系便厌烦。幸而乔连波洞房花烛夜,阮麟也是在书房里过的,她心里才觉得好受了些。
乔连波不自觉地又摸了摸脸上,低声道:“没有什么,我要回屋去了。”
“站住!”赵燕妤眉头一皱,“本县主还没说让你走呢,这么急着回屋去做什么?”往前走了两步,仔细看看乔连波的脸,“哟,这是刚哭过么,谁给弟妹受了委屈了?”
赵燕妤这样阴阳怪气,乔连波哪里听不出来,低了头道:“沙子进了眼睛揉的,难受得很,大**恕我真不能奉陪了。”扶了翡翠的手低头便走。
赵燕妤还要说话,被姚黄轻轻拉了一下:“少奶奶,这里太阳大,莫站在这里了。”她何尝不知道赵燕妤看乔连波不顺眼,但毕竟乔连波如今也是国公府的二少奶奶,阮麟也一样记在了阮夫人名下,且还是阮夫人的外甥女儿,论起来比赵燕妤要亲近多了。只是这些话自然不能说出来,若说了,反而是火上浇油,只得拿太阳大来引开赵燕妤的注意力。果然赵燕妤立时便觉得暑气逼人,顾不得再纠缠乔连波,快步往树荫下去了。
乔连波一口气走回自己院子,才进了屋那泪珠就如断线珠子般落了下来。翡翠和珊瑚也无计可施,只得拧了凉帕子来让她擦脸,好生劝慰着。足足地哭了半日,刚收了泪,阮麟回来了,见乔连波哭得两眼红肿,既有几分歉疚,又有几分不快,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得拿翡翠和珊瑚出气,斥道:“怎么不劝着,让少奶奶哭成这样,被夫人看见怎么好!”阮夫人见了必然疑心,回头问出是去见了苏姨娘,那还了得?
翡翠和珊瑚只能低头听着,乔连波刚止了泪,听他训斥自己的丫鬟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正要说话,外头娇脆声音笑道:“少爷这又是怎么了?”黄莺带了个小丫鬟打帘子进来,目光一扫便掩着嘴笑道,“少爷可是跟少奶奶闹脾气了么?这大暑天的,若少奶奶恼着了可怎么好?少爷看奴婢份上,快别生气了。”从小丫鬟手上托盘里端了一碗酸梅汤奉到阮麟面前,转身又端了一碗送到乔连波眼前,娇声笑道:“少爷和少奶奶都消消气,喝口酸梅汤去去火气。”
阮麟脸色这才和缓了些,拿起碗来喝了一口,别扭地看了乔连波一眼:“你也喝些。再去给少奶奶绞条冷帕子来擦擦脸。”
乔连波只得也喝了几口,入口倒是沁心地凉,这样暑天确实精神为之一振,喝了小半碗才递给了旁边的翡翠。翡翠一入手,摸着那碗沁凉,不由得变了脸色:“这可是用井水拔过的?”
黄莺眨眨眼睛笑道:“是用冰镇着的。”
“哎呀!”翡翠不由得慌了,“少奶奶小日子,怎么可以用冰?珊瑚快去煮些姜水来!”
黄莺连声认错,立刻叫小丫鬟去熬红糖姜水,屋子里便是一片混乱。乔连波被翡翠这么一说,也觉得小腹坠疼起来。阮麟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知要做什么,最后被黄莺趁乱拉了出去。
这一忙乱就到了晚上,阮夫人在永安侯府看了半日女儿,见女儿气色尚好,只是眉间总有些锁着,再问却也问不出什么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