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的我们难得见面,却专说些不痛快的事。”
许茂云笑道:“可是有件痛快的事我待跟姐姐说说。”
韩嫣轻轻打了她一下道:“哪有把亲戚家的烦心事当笑话儿说了取乐的,被娘听见一定要怪你了。”
许茂云缩缩脖子道:“我又不在娘跟前讲,总共也就是对你说过,如今再对周姐姐说说,想也无妨。”调皮地补上一句,“若有别人知道,就是你们说出去的。”
绮年忍不住大笑,韩嫣笑着把许茂云按倒就掐,三人闹了半天才坐起来,许茂云边整着头发边笑道:“回门的时候我姑母还又教导了我一番,什么贤良淑德的,害得我跟我娘都没说几句话,真是――听说上回她还教训姐姐来着?”
绮年笑笑:“想必你说的痛快事就是苏家的事了?”
许茂云嗯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理了理头发道:“我也不是有心看姑母家的笑话,只是闹得太不像了。”
绮年知道她是想着自己受了苏太太的气,说了话来叫自己出气的,便笑道:“只在这里说说无妨,去外头可别说与人知道就行了。只是有什么事可闹?苏少奶奶不是有了身孕?正该欢喜的时候呢。”
“可不就是因着我那位表**有身孕了才闹起来的么!”许茂云一拍手,“上回诊出了喜脉来,姑母高兴坏了,听说回了家里就不许表**乱走动了,只叫坐着养胎,可是平日里晨昏定省却还不能少。”
绮年诧异道:“这是什么道理?既说好好养胎,何不把请安站规矩先省了呢?”
许茂云轻嗤了一声:“哪里能省。我那位姑母是最重礼数的,一板一眼断不许折扣。说是晨昏定省乃是大孝之道,百善孝为先,便是生儿育女也先是尽了孝道――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因此父母的礼上半点不能差。表**说身子不适胎气不稳,皆是因她在自己院子里不能宁神养气之故,因此叫表**每日除了请安之外就要静养,不许出门。”
绮年皱了皱眉:“不出门也罢,头三个月也是不出门的好。”
韩嫣轻笑道:“何止是不出门呢。等闲的书是不许看的,丝竹之声乱耳扰心是不能听的,丫头们说的些闲话也免不了不好,总之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只有圣人言倒可以读上一卷。”
绮年瞠目结舌:“这岂不要憋死人么?”
“可不是么。”许茂云接口道,“表**不听,就跟姑母争吵起来,表哥责她不孝,大家闹起来,表**动了胎气。”
“胡闹胡闹!”绮年忍不住摇头,“女子有孕,本来孕吐烦躁,应当有些消遣排解,这反而让她气恼,不动胎气倒奇怪了。”
许茂云点头道:“郎中来诊了脉,说是气怒伤神,动了胎气,表**立刻叫人去恒山伯府送信,恒山伯夫人亲自来了,跟我姑母大吵大闹,说她苛待儿媳,立刻就叫轿子把表**抬回了恒山伯府,说要和离。”
绮年吓了一跳:“闹到要和离了?”
“嗯。”许茂云重重点头,“头前那些日子表**都很规矩,这会儿闹起来也是姑母没脸,何况表**还有身孕呢。恒山伯府得了理,闹着就要去宫里请贵妃娘娘做主和离。”
绮年深深觉得自己奥特了:“我都不知道……”
韩嫣轻笑道:“又不是真想和离,自然不会闹得人尽皆知……”
“那人接回去了?”
“接回去了。”韩嫣略有一丝嘲讽,“听说晨昏定省已然全免了,郎中说了,必要顺心安养才是。”
绮年会意地一笑。顺心,就是一切都要顺从着郑瑾的意思。郑瑾熬了几个月,终于是出头了。
三人说说笑笑,直到李氏来叫人去前头,这才相互理了理妆容,起身往康园去。
才出了蜀素阁没几步,就见那边吴知霄等人也往康园走,迎面见了韩嫣,两人脸上都是一红,各自扭过头去跟人说话。绮年暗自好笑,示意许茂云带了韩嫣慢走,自己过去与吴知霄等人见礼,看了一圈不见赵燕恒,又不好问。吴知霄知她意思,笑道:“父亲又起了写字的兴,在那里与世子争论怀素与张旭孰高孰低呢。”
绮年不由得摇头笑道:“这如何争得出个高低来。”转眼看见阮麒走在最后头,眼色有几分阴沉,略一迟疑便放慢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