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要拿出个样儿来才不致落在她后面。”秦王妃据说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女红虽不是其所长,在勋贵人家的姑娘里也就算极出挑的了,君不见郑瑾那样儿的,连嫁衣都是找了绣娘来绣的。
但是人的精力毕竟有限,秦王妃又要与郡王琴瑟和鸣,又要管家理事,这针线上就没有足够的精力了,何况郡王府专门养着针线上的人,哪个主子房里也有个把针线出挑的丫鬟,自是不必她去做什么。绮年论琴棋书画是没法跟她比的,那就只好在针线上下下功夫。
已是九月初,渐渐的昼短夜长,不一时天色已然昏暗下来,如鸳掌了灯,又传了晚膳来用过。绮年看了一会儿书,瞧着那沙漏到了时辰,便微微一笑起身:“走,去小厨房,咱们也给世子爷做消夜去。”
平日里各院的膳食都是外头大厨房送来的,各院的小厨房只管主子们消夜,或是偶尔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格外做一下。世子妃进门两月,从来不要消夜的,因此此时只剩下一个婆子一个小丫鬟,团坐着说闲话,一见绮年进门,惊得两人连忙站了起来。
绮年摆摆手叫二人不必惊慌:“把火捅开,听说香药今儿要了一碗酒酿汤圆,想必还有未用完的酒酿,我也煮一碗给世子爷送过去。”
那婆子能管着小厨房,也是颇受信任之人,一听说这碗汤圆是要给世子爷送过去,不由得白了脸。香药要汤圆做什么,她只是猜测到了几分,可是白露今日亲手擀了面,方才下了鸡汤面,她可是知道那也是要给世子爷送过去的。算算这个时间,等世子妃将消夜送过去,怕是正好撞上……
绮年只当没看见那婆子脸上的神色,径自做了一碗汤圆,又配了一咸一甜两样点心,叫如鸳用食盒提了,慢步往三春山舍走去。
赵燕恒在三春山舍里睡了两夜,虽然要思虑操作之事甚多,夜间睡下时还是不免觉得衾枕冷淡,不由得也要暗暗自嘲,怎的这几天都挨不过了不成?若果真如此,回头去了渝州一两个月又待如何?刚刚想着,便听门外立秋低声喝道:“什么人?”接着便道,“原来是香姑娘,爷在里头读书呢,不让人进去。”
香药外头披了一件大红镶着白狐毛的披风,里头却只穿了薄薄一件胭脂红的绸衣,露出半截月白的抹胸,头上梳着堕马髻,只戴一朵浅红色堆纱芍药花,花心里却塞了一小块儿香料,透出隐隐幽香。连丫鬟都不曾带,只自己提了个食盒就来了,心里如同揣了一只小鹿般砰砰乱跳,见立秋这般说,便上前细声道:“这时候天都晚了,我只给爷送一碗消夜,送了便走。”
立秋瞥一眼那裹得严严实实的披风,低头见披风下露出的裙子却是轻纱的,不由得暗想这话骗谁呢?九月里穿着纱裙出来,难道是为着来挨冻?想到主子的计划,不由得也要悄悄赞世子妃一个料事如神,故意咳了一声道:“香姑娘这是为难我们做奴才的,若是爷问我们为什么放了人进去……”
香药听这口气还可商榷,连忙就要抹下腕子上一个金镯给他,立秋哪里能要她的,连忙后退一步不着痕迹地挡了一挡道:“香姑娘送了就快些出来罢,别害得我们挨骂。”
香药连声答应,提着食盒莲步轻移地进去。三春山房极大,上头一层是各种藏书,下头这一层才是读书写字的地方,也有三间极阔朗的屋子,最外头这间乃是有时招待朋友来所用,香药进了第二间,才见赵燕恒靠在窗前的竹榻上,拿了本书在看。像是方才沐浴过,头发还是湿的,白绸中衣微微敞着,露出胸前少许肌肤,不由得一阵心热,低低嘤咛了一声:“世子爷――”
赵燕恒仿佛才发现她进来,眉头微微就是一皱:“你怎来了?”
香药将手中食盒放在桌上,细声道:“妾想着秋日夜长,怕爷读书久了腹中空虚,想着送碗汤圆过来。”说着,稍稍往前走了一步,让自己落在烛光之下。她素知自己穿红色艳丽,只是在世子妃面前不敢太过放肆,只到今夜才翻出这件大红色的披风来。烛光下伸出半截白藕般的手臂,端着那淡青色的瓷碗,再衬着那大红披风,当真是一副美景,含羞带怯地望了一眼赵燕恒,似乎不知该不该过去。
立秋和立冬守在院子外头,彼此挤眉弄眼地正竖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忽然见夜色中一个素色的身影姗姗而来,瞧着眼熟,不由得吓了一跳,忙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