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体面,尤其是中秋这天,说是阖家团聚,两个侧妃却只能守着空房。每年八月十六魏侧妃来请安的时候,那脸色都会让她觉得很愉快。秦嬷嬷凑着她的耳朵小声笑道:“昨儿晚上一提通房的事,世子妃那脸色立刻黑了。”
秦王妃轻笑了一声,心情更好了:“瞧着世子待她好,大约真是忘记自己身份了,还想着能独霸着人不成?”
秦嬷嬷凑着趣笑道:“可不是么。就是显国公府的姑娘嫁过来,也不敢这么想呢。”
秦王妃瞥了她一眼:“嬷嬷慎言。”
秦嬷嬷猛然想起紫菀就是因为说这个话才被昀郡王给处置了,赶紧轻轻打了自己一下:“看老奴这糊涂的。”又谄媚地笑道,“一会儿世子妃过来,那脸色还不定多好看呢。”
话音方落,就听外头姚黄笑道:“世子妃来得这么早,王妃在里头呢。”帘子打起,绮年带着丫鬟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屈膝行礼:“给王妃请安。”
秦王妃不由得往她脸上看了一眼,却见她虽未施脂粉,那脸儿却仍旧红是红白是白的,透着青春少女的光泽,并没有想像中彻夜难眠带来的眼下青黑,略一转念就知道,想是昨晚赵燕恒还是歇在她屋里了,不由得心里暗暗一笑:这才是新婚,自然亲热些,待过些日子新鲜劲过去了,还不是要撂开手的?于是也含笑道:“起来罢,今日怎过来得这样早,既是小日子来了,该多歇着才是。”
绮年笑道:“昨儿奉宴回来,觉得天气着实凉了,父王这样早出门,那风都是凉的,想着给父王做几双厚的棉袜,只是不知道尺寸。还想给王妃做个抹额的,也想来问问王妃爱什么颜色,因此睡不着了。”
这话回答得极出秦王妃意料之外,只是她心里诧异,脸上不显,点头笑道:“你这孩子是个孝顺的,一会儿叫魏紫给你找几副旧的。”顿了一顿,又道,“昨儿晚上世子歇在你屋里的?”
绮年大大方方点了点头:“世子看儿媳身子不适,就歇在屋里了。”
秦王妃含笑道:“世子是体恤你,只是你也要贤惠些才是。既是身子不方便,就该让世子去别处安置才是。”
绮年露出诧异的表情:“难道昨儿秦嬷嬷说的话,是王妃叫她去的吗?”
秦王妃刚要说是,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淡淡道:“秦嬷嬷昨儿与你说这个了?我本是怕你年轻,不知如何安排,这才叫她过去。”回头看了秦嬷嬷一眼,“你可是糊涂了?越发的话多起来。世子妃是通透人,只要提点一句就行了,你说得多了可不讨人嫌么,日后不可如此了。”
秦嬷嬷犹自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顺着秦王妃的话低头答应,看着绮年跟姚黄去了里屋,不由得有些疑惑道:“王妃……”
秦王妃脸色有点难看,低声道:“险些忘记了昨日是十五,这话且不必提了。”初一十五这两天是正室铁打不动的日子,便是正室再不得宠,只要男人不想被人说是宠妾灭妻,这两天也得往正室屋里去宿着。昨天正是十五,秦嬷嬷要是明白地说叫赵燕恒往别的姨娘通房屋里去过夜,就是挑着世子犯那宠妾灭妻的过失。
秦嬷嬷这才明白,想想自己昨日幸好没有说得那么直白露骨,连忙道:“还好老奴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这事就不提了?”
秦王妃摆摆手:“不必着急,过得几个月新鲜劲儿过了,那时再提更好些。再者,我不提,那院子里还有人着急呢。”
说着话的工夫,两位侧妃和两个姑娘也都过来了。魏侧妃果然脸色不是太好,但说起赵燕和的聘礼之事,又来了精神,拿了拟的单子一一征询秦王妃的意思。秦王妃大略看了看便笑道:“咱们王府规矩都是比在那里的,只要不越了规矩就是了,只是这吉日似乎近了些,到年下怕要赶得厉害些。”
魏侧妃盼着儿子成亲已盼了好几年,如今好容易说定了秦采的亲事,心里也明白,若不是昀郡王出面,秦王妃是不肯给赵燕和说这么一门亲事的,因此恨不得马上就能把人娶进门,便笑道:“想着若拖到过了年,又该筹备县主的及笄礼,更是忙不过来了。”
秦王妃心里也不喜欢这门亲事,但想到娶进来的是自己侄女,倒也不是外人,也就点头答应了。此时看魏侧妃这紧张样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