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自散去。李氏回了房便吩咐碧云:“到外头看着,老爷一回来就赶紧请了来。”
碧云去了一会儿回来道:“老爷被孙姨娘请过去了,奴婢去的时候老爷已经进中秋院了。”
李氏沉了脸,半晌才道:“去看看,若是老爷歇下了就回来报我,我也不等了。”
碧云小心答应着,赶紧又去了中秋院,只见小珠在屋子外头等着,见了碧云来就陪笑道:“姐姐怎么来了?”
碧云听着屋子里隐隐有哭声,也不说自己的来意,只笑着说起闲话来。
屋子里头,吴若钊坐在椅子上,看着孙姨娘披散着头发跪在地上,只觉无奈:“你这时知道后悔了?又有何用!”
孙姨娘哭得气噎泪干:“婢妾也是想着,怕姑娘吃了亏,毕竟姑娘出嫁是一辈子的事——”
吴若钊一拍桌子:“我难道不知道女儿出嫁是一辈子的事?难道我会害她?太太是厚道人,只你!一辈子都觉得太太要害你!”
孙姨娘抱着吴若钊的腿哭道:“婢妾知道错了。太太既是厚道人,求太太给姑娘再挑一门好亲事罢。”
吴若钊气得真想踢她一脚:“你叫太太给雯儿挑什么样的亲事?韩家那样的你都嫌不好,还要哪样的?”
孙姨娘不敢说话,只是哭。吴若钊气得心口都有些疼,站起身来道:“你与其在这里哭,不如收拾好了明儿去太太跟前尽你的本分,也叫雯儿尽女儿的本分。只是你若要在太太跟前又哭又闹,倒不如就呆在院子里了。”
孙姨娘连忙抹了泪道:“婢妾不敢的,婢妾明日一早就去伺候太太。”
吴若钊哼了一声,抬脚走了。出来便见碧云站在院子里,见他出来忙上前行礼道:“太太正有事请老爷过去呢。”
吴若钊跟着去了兰亭院正房,李氏帮他宽了外头的大衣裳,便将想为吴知霄求娶韩嫣之事说了:“如今韩家老爷也是正四品了,万一三皇子选妃再闹腾着来选一回秀,怕韩家姑娘也得进宫呢。”
吴若钊对韩家做姻亲本就是十分满意的,如今妻子也说韩家姑娘好,那想必是不差,只是有一条顾忌:“只怕韩家不愿……”前头韩兆跟吴知雯那档子事儿,吴若钊都觉得没脸见韩兆,幸而韩兆见了他总是很恭敬地执师生礼,对外且说曾受他指点过写字,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云云,才让吴若钊心里舒服点儿。
李氏可不想因着一个不懂事的庶女和姨娘,就毁了自己儿子的大好亲事:“依我想,借着绮儿请韩家夫人出来,我先稍稍地递个话儿。若是韩夫人允了,那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允,我多提几次,表表诚意。既前头是咱们对不住韩家公子,自然此次少不得是我放□段。都说抬头嫁女,低头娶妇,老爷对韩家公子也是有提携的,绮儿跟韩家姑娘又要好,我们霄儿也不是那不成器的……”
这年头,婚姻是两家结亲,不单是看小儿女。从吴家与韩家的情况来看,目前还是韩家高攀了,但韩家有个新传胪,又在皇上面前得了眼,韩老爷又是新升官风头正劲,将来的前途未可限量,吴家儿子虽已中了举人,但尚未得中进士,又稍逊些许。仔细算来,两家正是门当户对,且吴家人丁兴旺,略高一筹,正是再好不过的姻亲。除非是韩家父母很瞧不上吴知霄,否则这亲事还是极有希望的。
吴若钊自然愿意儿子得娶佳妇。吴知霄是长房长孙,将来的媳妇便是宗妇,必得娶那知书达礼又要持家有方的才行。比如乔连波那样的精致针线,或者吴知雯那样的一笔好字,做姑娘的时候都能加分,但做媳妇就没甚大用处了。
“都是雯儿不懂事,倒要你去受委屈。”吴若钊叹了一声,只觉得自己将女儿宠得太过了。本是长女,虽是庶出,但吴知雯打小就玉雪可爱,更兼得写一笔好字,因此特别得吴若钊的宠爱。本也是想着庶女出嫁,不过是选个殷实厚道人家,教女儿平安自在过一生就是,却未想到女儿竟被姨娘挑唆着连婚都敢抗,否则怎到今日田地?
李氏笑了一笑道:“怎么说我也是嫡母,教女无方,我也有过。”心里却不免庆幸,若是吴知雯当时不抗婚,今日自己儿子还不能求娶韩嫣哩。京城贵女虽多,媳妇可也不好挑哩。
李氏说干就干,第二日就去了蜀素阁。今日天气好,如燕等人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