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画荷花!”
许茂云就去掐她的脸:“让你姑姑训你。”
丁尚书这个侄女只不过比丁仲宁大两岁,闺名丁意如,模样与丁仲宁也颇像,同样是鹅蛋脸丹凤眼,坐在一起倒像是两姊妹,只是性子明显比侄女稳重些,听了许茂云的话只是微笑。
郑瑾听了一会,慢条斯理地笑了一笑,转头向并肩而坐的郑珊道:“珊娘,你去跟吴家妹妹切磋切磋?”
郑珊比郑瑾小个一两岁的样子,眉眼间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她生了一张圆脸,就不如郑瑾艳光照人。身上穿着粉色散花绫春衫,裙子更是名贵的“天水碧”,戴着一副镶粉色碧玺和珍珠的银头面,清秀干净。听了郑瑾的话,她微微撅了撅嘴,哦了一声,却明显并不十分情愿。
吴知雯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这一圈儿坐着的姑娘们当中,只吴家二女与郑珊是庶出。郑瑾也是有才名的,自己不说做诗,却点名让郑珊来与自己切磋,分明是暗示她是庶出,也只能与庶出的女孩儿们一起交际。
阮盼柔柔一笑道:“如此,不如让许妹妹画一幅画,金姐姐,我,表妹和珊妹妹各自以画为题赋诗一首如何?还有谁愿参加?”
阮盼的身份是国公府嫡长女。英国公府近年来自从阮海峰死后再未出过特别出类拔萃的人物儿,家道是不如从前煊赫了,但也并没有特别的败落。恒山伯府虽然出了郑贵妃,可伯府比之公府终究是低着两级,郑瑾再自傲,身份上也压不过阮盼。更何况还有一个显国公府的金国秀在。显国公府确实人丁凋零,但名声犹在,两个公府嫡长女,她一个伯府嫡女也是不敢直撄其锋的。
詹婷与许茂云交好,当即笑嘻嘻道:“那我也来凑个趣儿,写得不好,姐姐们可别笑话。”
丁仲宁也道:“我跟姑姑也凑一份儿。”
郑瑾心里不舒服,瞥一眼并坐的绮年三人,不冷不热道:“冷表妹不妨也写一首,还有阮妹妹的这两位表妹,何不也一展诗才?”
乔连波有几分惊慌地看了看绮年,绮年就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不会做诗没关系,别这么慌慌张张的露怯啊。果然郑瑾立刻追了一句:“乔妹妹想是诗兴大发,已然迫不及待了?”
乔连波脸都胀红了,绮年笑了一笑,转向她慢声道:“表妹知道我是不会做诗的,倒是表妹答应要给我绣的那帕子,不是说找不到好看的荷花图么?呆会儿许姑娘画了画儿,我们求过来做花样子可好?”
乔连波再怎么迟钝也知道绮年这是找着台阶给她下,当即微红着脸点了点头。知霏年纪虽小,也觉得郑瑾说话十分刺人,当即道:“表姐绣的花那么精致,我也要一条帕子!”
许茂云忙道:“乔家妹妹竟有好针线么?那我可要好生画。拿了我的花样子,也要送一条帕子给我的。”
乔连波面带微晕,低声道:“只要许姑娘不嫌弃。”
郑瑾看这些人自顾自说话,倒将她冷在了一边,不由得心中更是不悦。她素来自视甚高,出外交际却总不如阮盼得人亲近。若依她的性子,今日是不愿前来的,恒山伯夫人却说她年纪已然不小,总要出门交际,何况英国公府下的帖子,身份已经够高,因此一接了帖子便叫人去回,说今日必到,硬逼着她来了。结果来了,又不怎么受欢迎,那面子上自然是有些下不去的,当即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瑾娘姐姐的才名也是极大的,自然也要写一首才是。”这说话的却是安指挥使的孙女儿安浣青。安指挥使官居五城兵马司,却曾是老恒山伯的手下,自然跟恒山伯府走得近。安家姑娘偷眼看见郑瑾面色不悦,立刻出来说话。
阮盼焉能不知这里头的门道,当即点头微笑道:“极是,瑾娘也要写一首才是,可不能让你逃了。”她自然也看不惯郑瑾的作派,然而恒山伯府如今炙手可热,不好得罪。何况今日显然是她占了上风,那又何必非要迫得郑瑾下不来台呢?
吴知霏年纪最小,既对作诗作画不感兴趣,又觉得这场面十分令人不舒服,当即扯了绮年道:“表姐,我们出去走走吧。”
这话正中下怀,绮年也不愿意呆在这里听这些小姐们明枪暗箭,一手携了知霏,一手携了连波,笑向阮盼道:“表姐们在这里做诗,我们这些俗人就不留下扰了诗兴了,那边杏花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