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安慰人的话,想了想也只是道:“既来之则安之,你过得好,伯母在天有灵也欢喜。”
绮年笑了一笑道:“我知道。嫣儿甚好,送我的时候还说待我入了京,我们两个反而就近了。你近来如何?”
冷玉如脸色微微沉了沉,淡淡道:“有什么如何的,日日伴着我这位表姐罢了。”
绮年打量她身上,那件紫衣是名贵的妆花缎,但做春衫却有些嫌沉重了,且看着腰间似乎松了些,并不像是量体裁制的。冷玉如微微撇了撇嘴,低声道:“不必看了,我这衣裳是表姐赏的,嫌我的春衫穿出来给她丢脸,特地把她去年做了未穿的秋衫给我。就连头上这海棠嵌碧玺红宝的步摇,也是她借我的。”
绮年不由得抬头再看冷玉如头上。那支赤金海棠步摇着实精致,红宝石镶了花瓣,碧玺嵌做叶片,垂下一串晶莹的水晶珠子,阳光下格外耀眼。倒是两耳上戴的却是普通的水晶坠子,教人一看便知不相配。
“既借你衣裳首饰,怎的不借全了?”
冷玉如唇角讽刺地一弯:“借全了岂不是教人看不出我只是个打秋风的穷亲戚么?万一外人不知,当真以为我是什么大家小姐,那可怎么好呢。”
绮年不由得叹了口气,想想冷家是为何进京的,低声道:“委屈你了。”
“也没什么委屈的。”冷玉如语气冷淡,“我爹如今已经做了兵部左给事中,从九品一跃到了从七品。家里既这般好了,我可算受什么委屈呢?”
绮年听了这话,当真只有叹气的份。冷家老爷这火箭一样的升官,自然是指着恒山伯府,那恒山伯的长子不就是兵部的左侍郎吗,安排一个给事中自然不难。但是官都是人家给的,那在人家面前还能直得起腰吗?冷玉如性子一向清高,虽不至目无下尘,也不是能向人谄媚的角色。想必跟这位郑瑾姑娘相处得并不愉快。
冷玉如看绮年面带忧色,笑了一笑,低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别说我这远房穷亲戚了,就说那位郑珊娘吧,还是承恩伯府她的堂妹,只因是庶出的,都没少挨她的白眼呢。”
微微叹了口气,她正襟而坐,嘴角带了若有若无的笑意:“你瞧着吧,这些贵女们凑到一起,有好戏瞧呢。”
( 表妹难为 p:///2/267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