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声越来越近,片刻停止,一百多个手持棍棒的乡民从各处围拢了过来,打头的是周美薇的父亲周云枫和小弟周洪甲,还有一位看起来德高望重的长者,年约六十来岁,颌下有着花白的胡须,腰间却绑了个很大的朱漆酒葫芦。
沙巴走到那长者面前,深施一礼,说道:“族长,怎么把您老人家给惊动来了。”
那老者正是族长翁帆而加,只见他双眉紧皱,生气的吹着胡子说:“还不是为了你这混球才来的,晓美是咱们苗乡二十多年来考出去的首位大学生,你竟敢打她的主意,还弄出了抢亲的举动,你好大的狗胆?”
沙巴对着老族长倒是十分的尊重,见族长生气,忙毕恭毕敬的说道:“族长,不是沙巴我无理取闹,我真的是太爱周美薇了,既然她是我们苗家的人,还没有成亲,依照咱们苗家的规矩,我就可以实施抢亲,所以,还请老族长不要干预这件事,成全沙巴。”
老族长断然拒绝,说道:“你知不知道,晓美已经在大城市里订了婚,这次是由未婚夫陪同回来探亲的,人家都是订了亲的人啦,你还抢什么亲,真是让人家笑话,丢咱们苗寨的脸。”
沙巴却是一门心思的要将抢亲进行到底,争辩说:“订了婚又怎么样,咱们苗人的老祖宗强瓦朱就是抢得订了亲的花秀做媳妇,之后生儿育女,创建了我们苗族部落,所以抢亲在咱们苗乡自古以来就是光明正大的举动,我怎么让人家笑话,给咱们苗寨丢脸啦?”
这一席话竟然让老族长不知道如何反驳才好,气的他一个劲的吹胡子瞪眼睛,过了好一阵,才说道:“好吧,算你说的对,你抢亲没有错,可是,现在午时已过,你还没有令姑娘与你拜天地入洞房,这次抢亲的举动已经失败,你领人回去吧。”
沙巴犹豫了一下,问道:“晓美的未婚夫是树上的那个小子吗?”
老族长点头,“对,就是他,从西京大城市来的尊贵客人。”
沙巴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见我朝他一吐舌头,好像在讥讽于她,不禁恼怒的说道:“狗屁。”
老族长先是一愣,想想自己当了将近二十多年的一族之长,哪一个不是毕恭毕敬的对待自己,可眼前的这小子却如此说话,怎不让人心生恼怒。他满是皱纹的脸庞涨的通红,抬起脚踢了沙巴的屁股一下,说道:“你这臭小子,敢骂我,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啦。”
沙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急忙分辩说:“老族长,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是狗屁,我是说树上的那个汉族小贼是狗屁,你别急呀。”见我犹在树上洋洋得意,他狠了狠心,又说:“晓美我是要定了的,她有未婚夫也没有关系,我要和这小子过三关。”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上都露出凝重神色,老族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沙巴,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晓美已经有了意中人,你干嘛还要死缠着她不放呢,咱们苗家有都是年轻貌美的姑娘,你完全可以另外找一个,干嘛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我跟你说,这过三关可不是闹着玩的,非死即伤,你可要考虑好。”
沙巴说道:“我想好了,若是得不到晓美,我这辈子生不如死,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争一下。”
老族长叹了口气说道:“人的一生以性命为最大,既然你甘愿拿生命去争取幸福,那就给你这个机会吧,两个小时之后,你和晓美的未婚夫共同闯三关,谁获胜,晓美就做谁的女人。”
沙巴喜道:“谢老族长给我这个机会。”
周云枫和周洪甲却都眉头紧皱,可是因为这个决定是老族长做的,所以谁也不敢反驳,虽然心里有一千个不愿意,却无法说出来,只好默不作声。
因为闯三关与抢亲一样,都是苗家的习俗,若是两个男人都钟情一个女人,其中的一个就会提出这个会危及生命的比赛,以分出胜负,赢得美人芳心,而另外一人只有迎战,否则就等于弃权认输,将心上人拱手让出,所以,基本上闯三关就是二虎相争的举动,凶险无比,且最终必有一伤。
周美薇听到老族长的这个决定后,粉脸变得苍白,情不自禁的抓住了我的手,而那温软的小手此时已经变的如冰块一样的寒冷,这种寒冷是由她的心底发出的,因此,她的身体也颤抖个不停。
忽然,她扭过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