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帮忙了,他用的是众人之力,而你们的大龙头,则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独木难支,不用说后果自知。更兼翟让刚愎自用,以前我还能跟他说上一两句,这次回来后我发现他心情更加焦虑,更听不得别人的话。”
屠叔方听了,脸现凛然之色,稍稍又有些苦意,其中更颇有无奈。
“大龙头自从得了荥阳之后,的确不是以前的大龙头了。”
屠叔方苦涩地道:“像我这等跟了他多少年的老部属说的话,他也听不进去了。”
“听得进去也没用。”
韩星摇头道:“他无论个人魅力,声望,武功,学识,用人,策略,甚至表面的做作,都远远不如李密,他自接李密进来瓦岗军的那一日开始,就注定要养虎为患,注定败北。你们这帮老部下忠心耿耿也没有用,凭你们少许人之力,根本就无力回天。”
“大小姐那里,不知韩公子有何建议?”
屠叔方忽然仰天长笑,意态豪雄地道:“屠某并非那等贪生怕死之徒,就算无力回天,也一定保护大小姐安全,不负大龙头当日将安全一责交给屠某之重托。”
“你就直接对翟让提议一下,让你带你们小姐尽早离开,想来他也明白留点后路还是没问题的。”
韩星又道:“不过就算翟让不肯也还有一线生机,想必到时候李密的主要注意力在你们大龙头身上,大小姐的安危他并不会过于注重,到时趁机大乱将起,速速带你们大小姐逃命为上。现在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李密发难在即,屠总管还是早些布置的好。”
“大小姐还有没有重拾大龙头之志那种可能呢?”
屠叔方又问。
“如果有。”
韩星淡淡地道:“则死无葬身之地。如果安乐地做一个富家女,三餐绝对无忧。”
“大小姐她……”
屠叔方暗叹道:“她不是一个帅才。虽然她脾气不好,不过倒不失心地良善,我看着她长大,算是她的半个长辈,很是明白她。韩公子,她跟你所说的那些话,没有什么恶意,你不必放在心里。”
“我如何会跟她计较?”
韩星失笑道:“她紧张素素找不到好夫家,是真心关心素素的,当然她的行为不讨人欢喜就是。”
“韩公子明白能明白实在太好了。”
屠叔方点点头道:“大龙头那里,我还是要劝劝他,尽早离开,保住性命。”
“随你。”
韩星随和地道:“反正我不认为他听得进去。”
“听不听得进去是他的事,可是我说不说就是我这个当部属的事。”
屠叔方微微叹息道:“其实我们这些人也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可是当初大家出生入死主仆一场,谁也不想就此离开。大龙头虽然变了,可是我们的心还在。”
且说双龙和素素在荣阳大街上,因为素素身居北方,受胡风影响甚深,对男女之防没有南方姑娘看得那么谨小细微,大大方方的与双龙并肩走着。
荥阳城出奇地兴旺,这主要因为李密深懂收买人心之道,故而附近城县的人都归心来附,好得到瓦岗大军的庇荫。
走不了半条街,寇仲和徐子陵便发觉给人吊着尾巴。
不过他们自忖若不离城,该没有人会来对付他们,遂不放在心上。
三人找了间饺子馆,坐下来大吃大喝。
寇仲笑道:“待会我们找间脂粉铺,让师娘可锦上添花,弄得更美艳更引人好了。”
徐子陵兴奋地接口道:“跟着就到丝缎铺去,那师娘就可凭她那对妙手为自己缝制过年的新衣哩。”
素素面红嗔道:“你们就别师娘师娘的叫了,我比你们大不了多少,叫师娘怪不自然的,还是像那天那样叫素姐好了。”
就在此时,忽觉有人由入门处朝他们笔直走过来。
寇徐朝来人望去,同时吃了一惊。
原来竟是曾被他们以为很有义气的巴陵帮人,彭城翠碧楼的少东香玉山。
香玉山仍是那副似睡不醒、脸青唇白的二世祖败家子模样,但笑容亦仍是那么亲切,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欣然道:“他乡遇故知,实人生快事,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