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澜魔君一向低调,深居简出。已经两百年时间,无人知他行踪。为何偏偏是这时候,现出形迹?我原本还只是怀疑,没想到还真是如此。星龙谷外失败之后,就又借用这消息,开始第二次的布局么?”
换而言之,他们这次逃至星玄海的目的,已经被对手所洞察,一切行动再非是无迹可寻,可以被揣测捉摸——
庄无道不屑地冷笑,而后目中精芒微闪:“话说回来,秦锋你这次,居然到此时才窥破他们图谋,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确实有失水准!”
秦锋点了点头,坦然承认,而后解释原因:“本来也不是没有怀疑,不过我那些部属,最近传到我手中的消息,全是半真半假。此事颇为可虑,我们的对手,也不是弱者。”
庄无道楞一楞,而后眼现释然之色。心中则更是惊醒。确实,无论是那元始魔宗,还是玄天剑宗,雪阳宫,都非是任人鱼肉之辈。
不但不是,反而极其的危险。都是嗜血的鲨鱼,难以动摇的庞然大物,也是这个世间最顶尖的掠食者。
秦锋建立他的消息渠道,才不过十数年而已,就已被他们察觉,反过来渗透利用。
“如此说来,你在星玄海的那些手下,已不可靠?最近可有危险?”
“暂时无需担忧,我布置网络之时极其小心,无人见过我的真身,也无人能通过这些线联系到我。不过长远考虑,我手中也确需掌握些战力。”
秦锋颇为无奈,白手起家就是这点最麻烦。他有手段,有财物,使人为他效力。却无足够的威慑力,不使部属不生异心。
好在他很早之前,就已洞察了这一点。不惜以降低这张网络的灵敏度为代价,在部属中定下复杂的结构,使得任意几个环节出问题,都不会波及全局。
“说来还得感谢无道你送来的那位,很是得力。若非是有这位道友提醒,我只怕自始至终,都要被瞒在鼓里。”
这是指算渊?
庄无道面上现出了几分得色,算渊确实让他极为满意的‘作品’。
“你要的得力臂助,日后我会为留意,反正这一路,并不缺对手。只是似算渊这样的,以后却很难再有。”
又随即语气微凝道:“如今之局,该如何破解?你我动机已被窥破,你这几十年中的布局,也完全付诸流水。要重建星玄海上的情报,也不容易,就更不用说去打听那天澜魔君的下落。”
原本他们是准备在星玄海有了自保之力后,再慢慢查访天澜魔君的踪迹。可如今既已被皇玄夜察觉到了他们的目的,那么今后秦锋任何打探天澜下落的举动,都会招致元始魔宗的怀疑与打击。
“此事无需忧心,严格来说,那皇玄夜反倒是帮了我们一把。”
秦锋唇角挑起,满是不屑地笑意:“这几百来,天澜魔君确实有在月升岛附近活动过的痕迹。所以最初传来消息的时候,我才未曾怀疑过。然而无论那处所在,到底是天澜魔君的真正藏身之地,还是他的故布疑阵,那位对月升岛都必定有所关注。皇玄夜的一应布置,都动静不小,天澜魔君岂能毫无所知?”
“秦哥你的意思是——,那位天澜魔君,已经知我在寻他?”
庄无道若有所悟,沉吟着道:“那么我现在又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不用去寻他,等他来寻你便是。”
秦锋淡然道:“他若觉得你有合作的价值,能够助他有一日达成所愿,那么不用你去寻,他也迟早会来找你。不过,即便他不愿出面帮你,也同样可能会寻来。所以,千万要小心!”
“原来如此,我省得。”
庄无道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秦锋语中所指,是说那天澜魔君,也极有可能被元始魔宗收买,与之合作,把自己当成筹码——尽管这可能性极小。
接着他就又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太霄都天星云神舰之外。
总算是明白了,在危机感之外,那股被人窥视着的感觉,到底是何来由。
那位天澜魔君,不是‘迟早’会来找他,而是已经到了。
只是这位到来之后,却又一直不曾现身,也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是欲与自己合作,或者为敌?
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