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离尘本山的上空,赫然一阵阵的骚乱,议论之声嗡然四起。自从道业山事闻钟第八声钟响传至,此处远观的筑基与练气境弟子,就再无法平静。
“此女,好强盛的气势
“第八重,居然又过了。我离尘宗,庄小师叔之外,莫非又出了一位妖孽
“确又是个不世英才,只怕当初之言,是要一语成谶。”
“到了这个地步,绝无闯不过的道理。”
“我离尘宗第三位本山秘传么?”
“八百八十八级,只用一刻时光,居然比当年的庄小师叔,短上这么多—
“这条道业天途,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此女的修为实力,当不如庄小师叔当年。就是不知她,为何能如此快法?”
“真正是不可思议”
北堂婉儿立在人群之中,银牙死死的咬着下唇,甚至一丝血线从唇角溢下而不知。
“大局已定,我看此女十有八九,将入皇极峰为本山秘传。”
夏苗不知何时,到了北堂婉儿身侧,与她并肩而立:“如此说来,北堂师姐的秘传弟子身份,当也是唾手可得。离尘宗内已大局抵定,宣灵皇极翠云三脉联手,门内一切异声都可压下。不过叁法真人要将此女纳为门下,定然要出些血本。我家的百兵堂,当可转危为安。师姐也是过了第二条道业天途之人,选为秘传,亦名正言顺。怕是不久之后,我夏苗就要唤你一声师叔了。”
北堂婉儿一口银牙,此时正咯嘣作响:“夏苗,我现在不想与你说话”
“因情生恨?感觉这秘传弟子身份,是因那聂仙铃得来,所以恼怒,痛恨自己无能?”
对北堂婉儿的心绪,夏苗了然无遗,却依旧直言不讳:“我以为师姐出身北堂家,当看得更开才是。秘传弟子,无论对你还是对北堂家,都有莫大好处。说句不中听的话,那人一心求道,心志高远,男女之情,可能从未放在心上。如今他已是世人瞩目,与婉儿你之间,已有云泥之别,所思所想,亦是迥然两异。若师姐还心存奢望,必定要遍体鳞伤。”
“与你无关”
北堂婉儿一声闷哼,心绪也已渐渐平复,面色却依然冷峻:“我北堂婉儿如何,也用不着你来多嘴。”
“忠言逆耳,一向如此,你不想听也就算了。”
夏苗一笑,从善如流,接着又眼神感慨的,看着那道山巅:“说来也真是叫人难以置信,你我这几年间出入半月楼,也有十数余次。何时曾想过,给你我二人端茶倒水的那小小灵奴,有一日,居然能高据你我之上?据说师姐你,常为难此女?”
说至此处,夏苗面上,已满含玩味笑意。
北堂婉儿深吸了一口,强压着一拳将夏苗轰碎成渣的念头:“有没有人曾对你说过,有时候你这人,极讨人厌?真以为有庄无道护你,我就拿你们夏家无可奈何?”
“岂敢冒犯师姐虎威?”
夏苗无奈,也知适可而止之理。不过深邃的眸中,随即又显深思之色:“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个女孩,到底还剩多少岁寿?”
北堂婉儿亦是挑眉,这也同样是她最疑惑不解之事。身具那种病症,本该无有修真问道的希望。
而周围处,隐隐传来的争论声,似也正议及于此。
“五年前那一次馆试大比,当真是英才辈出。那庄无道,莫问,李昱,无不是万中选一,如今还要加上这位聂仙铃。”
“师门内那些金丹长老,莫非都是疯了?这样的罕世英才,居然只是灵奴,要开革出离尘门下?”
“那明翠峰,难道都是有眼无珠之辈?一个庄无道就已够了,似聂仙铃这等稀世璞玉,竟然也不愿纳入门墙?”
“当初将此女拒之门外的,我记得是残枫师叔?”
“尔等不知详尽,莫要妄言此女身具三寒阴脉,寿元不超十载。残枫师叔不纳此女,自然有其道理。”
“三寒阴脉,嘿既然是三寒阴脉,此症不愈,终究是空”
“却也未必,我看此女生机充盈,红光满面,真不似死期将至之貌。”
“三寒阴脉?我曾看过医书,身具三寒阴脉之人,一旦岁过二十,必定面有阴线,气血两虚。可此女脸上,却仍有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