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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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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方知我是谁(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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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正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心中的震惊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以老师和乐先生号称通神二圣的修为,要以法力降伏去什么或者做到什么,那可是一点儿困难都没有。但是如此做到不以神通法术而入修行,却有一种玄而又玄的道妙在其中,那是一种怎样的境界?是一种怎样的大神通的求证呢?

    陆正的心中顿时回想起当初自己拜师的时候,老师李仪为自己举行的仪式,当初老师让他先冲天地拜了三拜,然后坐在椅子上受了自己的磕头,最后又让自己拜了戒方。然后才长身而起手持戒方,按在他的头顶,以无比庄严静穆的声音告诉他一句话,说的是“先叩天地,后敬师尊,再拜戒方,礼之三本。”说完这句之后,才向自己责问言行之戒。

    叩天地,敬师尊,拜戒方,不正是修行界弟子入门拜师的三项吗?这一切竟然是如此的相通,但为什么老师说这是礼之三本呢?难道一切的礼仪都是从这三点出发而形成的吗?

    陆正没有思索,也没有入定,而是就这么坐在木屋之中,他的目光似看而非看,嘴角带着似笑而非笑的从容,整个身心犹如琉璃一般的透明,好像过去喝现在,现在和未来,在此刻交汇为一,让他的形神身心一时处于了一种奇妙的感应之中,仿佛心中有一个念头正在苏醒。

    陆正回想起了老师经常挂在口头上的那句话,一举一动皆有礼。如今自己已经将这句话做到了。融化成了自己本然的行为。而老师又以言行之戒要求自己,要做到言无遮言,行无疑行。若以修行境界而言,如何才能做到无遮言和无疑行呢?陆正此时明白了,知身而后不受欺,知心而后不自欺,如此便能做到无遮言,无疑行!

    但这种境界似乎与法术无关,似乎神通而非神通,而只在心性境界之内。落实之处不是法术。而是一言一行之礼。打个比方来说,假如修行人修行的是神通,求证的是法术。那么老师所谓的言行之戒,修行的便是无遮无疑的心性。求证的便是言行之礼。神通是法术的根基。法术是神通的印证。那么心性便是言行的根基,而言行之所为便是心性的印证。所追求的都是内外的相合境界。

    老师所定下的礼之行为,跟他修行求证之后的行为是吻合的!

    修行人所追求化显元神。所以用动静两种办法。元神未化显的时候在吗?当然本在,只不过随时会被意识之幻所带走罢了,而修行人所追求的是化显是让元神常显,保持清明永在。所以老师所教授的礼仪却并不专门进行化显元神之功,而就将刹那刹那元神之清明之功定在礼仪所行之内。如此,不必修行而自有修行之行。

    陆正忽然意识到了,这仿佛是一种别样的修行,似乎是一种不是修行的修行,按照这样的修行来说,岂不是众生皆在修行之中。不只是修行界的修行人,那么人间的凡人岂不是也可以修行,只要能够行礼!这似乎回答了陆正一个疑惑,当初陆正曾经问白衣人师父,人间之人不修行,岂不是比修行界的人吃亏。如果以此来看,人间之人也在修行,只不过与修行界的修行不同。

    想到这里,陆正似乎陷入了一种模糊之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有必要去修行吗?老师所传的到底是普通的对行止的要求,还是一种更为高深的修行呢?只是按照老师那样的礼仪去做,可是一丁点儿法力也没有的啊,更不要说种种身心变化和相应的劫数了,又能做成什么事呢?但是修行人的修行乃是为了求得解脱,不是为了追求法术的玄妙和强大,如此一来,那所谓的解脱不就是在一言一行之中,岂不是不必求证而解脱自在?

    当然这一言一行,并不是普通随意的一言一行,而是能够合乎礼仪之要求。而礼仪本身更有无遮无疑从所出,那么其实还是要归结到元神的真如常在。修行人为什么要挑选弟子,不正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元神化显真如常在吗?

    但这好像也是不对的,如果要求所有人都按照同一种礼去做,那就是无礼了。老师说过,所谓的礼也是要因人而异的,才有无礼之礼。所以礼的最终目的,不要在求人做到什么,而是在于怎么去做,因为元神不能化显常在之人,是不会明白礼仪之设定真意的,反而会觉得是一种束缚。所以当初老师也说明白了,礼在自求,而非约束于人。其最后的要求约束而言之就是八个字,言无遮言,行无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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