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好像不怕死?”黑甲捏着陆正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双眼之中满是毫无情感的冷光,语气带着一种嘲讽的意味。
陆正心中充满恨火,正是眼前的妖物一刀斩灭了荒未央,他心里又是愤怒,又是难过,耻于与他说话,不肯再答一个字。同时心中暗自打定主意,让他掐死了也好,免得受更多的折磨,而且黄泉路上正好赶得上跟荒未央一道。只是没法杀了眼前这个妖怪,替荒未央报仇,却实在是件大恨事。当下咬牙撑住,虽然脖子间收束的力量越来越大,越来越让他难以透过起来,但他始终不肯发出任何声音,唯恐被这妖物看轻了。
那妖物见他如此,被他的沉默激怒,手上力道再催三分,陆正的脖子间的骨头好像都被捏碎了一般,发出咯咯的响声,鼻子中,耳朵中,流出了血,一滴一滴的流到了他的脖子里。形神被对方涌动的法力如此一阵有一阵的挤压着,他已经开始天晕地旋,感觉到自己下一刻就要死了。这时候,他想到了心儿,不觉落下泪来。
那妖物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应该是看见了自己流泪,以为自己害怕了,但陆正却无心分辨,事到如今,他只求速死,已经别无他念。就在这时,只听听那妖物突然‘咦’了一声,道:“这是什么?”紧接着便感到肚子上一股大力袭来,整个肚子向内凹陷进去,捏住自己喉咙的力量突然一松。身子轻飘而起,瞬间摔倒在地上,随后便是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腹部袭来,是那妖物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将他打飞了出去。
陆正趴在地上,被打蒙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气,开始呼吸起来。他觉得喉咙骨头又痛又痒,连咳了几声,吐出好多黑血。好不容易感觉清醒些。喘着粗气挣扎着站了起来。却是一阵天旋地转,脑子里嗡然作响,依稀看见那妖物手中拿着一件什么东西挥舞着,心中一急。
糟糕!这是涤玄天托付给他的银丝拂尘。他刚才一直别在自己的腰间。一定是被抓起的时候被妖物看见了。被妖物拿走了,这下可坏了!自己虽然可以死,但是这拂尘要是落在妖物手中。自己可怎么对得起涤玄天?陆正当即心念急转,想着如何把拂尘给抢回来。
六识左手拿着陆正的玉佩,右手拿着银丝拂尘挥动着,神识感应之中这拂尘分明是一件法器,但不知为何自己尝试了好多次,都无法施展出它的法器妙用。
这时候,泥丸宫中的黑甲终于开口说话,道:“这拂尘应该是道门历代忘情天的信物,怎么会在这小子手里?”
六识喜道:“我就说老道士精明的很,想必是早就知道自己会遭遇不测,所以提前把这信物交给了这小子。哈哈,幸亏听你的话没有马上吃他,这么说来,这小子说不定还有些来历,好像身上还有不少秘密,值得涤玄览那个老杂毛将这样重要的东西交到他手里。只是老杂毛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拂尘现在会落在我们手里,人算不如天算。他的推命术再精,也算不过老天,哈哈。
黑甲,这拂尘可值得好好利用,会派上大用处,这件东西在我们手里,就更不怕那人不听我们的话了,对我们摧垮道门将有着莫大的作用。对了,我再好好看看这块玉佩,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东西。咦,奇怪了,这就是一块在普通不过的玉佩。”
在他神识感应之下,手中的这块玉佩玉质温润、其性精纯,从玉石来说的确是一块难得的好玉,但是对于他来说,这样的东西也跟地上的石头没有任何的区别,惹得六识破口大骂了一通,
黑甲道:“好了,你先别管这些了,我想知道的是,这小子究竟认不认识我,你来帮我问他。不过这小子不声不响的,但看起来好像还有几分骨气,只怕不大会痛痛快快的说实话。可惜我现在被封印,而你又施展不了那些法术,否则倒是不必那么麻烦要亲自问他。”
六识道:“要说实话还不容易吗?以这小子这样的年纪,这样的修为,好像还没学什么法术。刚才用御物之力扔那几块石头的时候,看起来好像一身法力倒是十分浑厚,与他的修为境界远远不符,看起来是道门某个宗主的儿子,灌了不少灵药。这种人一开始都显得有些骨气,其实几下子就会原形毕露。”
黑甲却道:“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我敢打赌你这回是看走眼了。这小子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六识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