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大篮子紫果回来了。他将紫果腾到一个小竹筐里放在桌子上,然后跑出去门外,回来时端着两个盘子,两个大碗,两双筷子,通通放在桌子上。陆正一闻便知道,一盘是兔肉,一盘是烤鸡,剩下是两碗米饭。
慎虚笑着对陆正道:“师侄啊,不要嫌弃饭菜不好。这谷里什么都缺,能有这些东西吃,已经算是不错啦!这小东西手艺不赖,来,尽量吃!”说着自己拿过篮子里的紫果吃了起来。
陆正来之前就听乐先生说过,修行界中修行人大多练气辟谷,不思饮食,虽然他刚刚入门还不能做到辟谷断食,但估计是勉强能够果腹,让他心里要有个准备,现在一看,果然如此。原本还打算按照日月庐里的习惯先去洗洗手再吃饭,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心道,幸亏老师还教过无礼之礼,否则自己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看着眼前这一碗黑乎乎的兔肉,泛着一股骚味,那烤鸡更是糊味冲鼻,陆正虽然也是乞丐出身,但在日月庐里吃的精细无比,此时也不禁觉得有些难以下咽。心想。如果是放在老师面前,别说吃,恐怕老师立即就拂袖而去了。
相比之下那紫果倒是散发着一股清香,陆正拿了一个咬了一口,果然香甜无比,当下细细咀嚼起来。慎虚却是胡乱咬几口便吐出果核,不会儿就堆了一桌子。然后又去扯那烧鸡来吃得津津有味,不时的吮一下手指上的油。
陆正婉拒了慎虚递过来的鸡腿,见三鲜一直站在一边,低着脑袋。摸着肚子。应该是饿了。他见慎虚丝毫没有招呼他来吃饭的意思,也不敢擅自做主,想到这少年手脚麻利,头脑灵活。难怪慎虚师叔会让他来打理自己的屋子。
最后。陆正就着紫果将那一碗白米饭吃得干干净净。那兔肉和烧鸡愣是一口没吃,慎虚见状知道他一时不习惯,也不在意。
饭后。陆正告辞出门,慎虚将他送到门口,陆正行礼让师叔止步,眼里余光却瞥见三鲜正跑过去收拾桌子,飞快的把碗里的剩肉塞进嘴里,陆正知道,剩下的哪有什么肉,差不多都是慎虚剩下的骨头。
回到自己的那个小木屋里,陆正扯过蒲团坐下,周围十分安静,屋外的各种虫鸣穿透木板传进耳内,这叫声竟是这么的陌生,完全不是日月庐中花圃内鸣虫的叫声。陆正从这陌生的虫鸣之中感到一丝孤独。这才真正回过味来,自己这不是在日月庐,而来到了天宗。
回想这一天发生的种种事,又想起刚才看见的破虚真人,那一双如电神目,言语冷淡,高深莫测,让他毫无亲近之感。反倒是这个师叔,虽然分明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却让他感觉像是回到了青龙寺街头,遇见了普光胖子和癞痢七的感觉,无端有一种亲切之感。
胡思乱想之中,一阵倦意袭来,陆正脱去外衣叠放整齐,将那蒲团当做枕头,躺了下去。没想到身体虽然疲倦,但躺下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李仪教训过,起居之礼,即便睡不着也不许辗转反侧,当平心静气,不躁不慌。
陆正忽然想起了苦行僧教的清心咒,便吟诵了一会儿,想着大和尚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已经去佛山雕刻佛像了吗?接着,他又想起了唐小九,自己已经来到天宗,给九哥报仇总算走出了第一步,然后他又想起了心儿……也不知过了多久,陆正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陆正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打开门一看却是三鲜。陆正问道:“你叫三鲜吗?找我有什么事吗?”
三鲜低着头,小声了一句:“执掌让你过去一趟。”说完,转身拔脚就跑走了。陆正见他如此胆小,也不禁好笑。
穿好衣服,就这屋子旁边的小溪中洗漱一番,陆正来到谷口慎虚的屋子前,没想到慎虚却还没起来。
陆正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期间见三鲜忙里忙外,又是打火做饭,又是收拾屋子,忙得满头大汗,心中不禁奇怪,这三鲜也是来天宗学习神通的吗?怎么尽是替慎虚师叔干杂活了。
陆正趁三鲜几次经过的时候叫他,想跟他搭话,三鲜都是停下脚步看他一眼,随即就跑开了,不管陆正问他什么,都是一声不吭,眼中对陆正颇有畏惧。最后陆正逮着机会,一把拉住他,问道:“慎虚师叔什么时候起来!”
三鲜指了指太阳,扯脱手臂就跑。他这一扯,力气极大,陆正怎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