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引动轩然大波。
因此,李仪此话一出,即便是乐中平都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而李仪神色不变,眼中却十分坚决。
涤玄览一挥拂尘,道:“老道士听李先生方才说,谁胜了,谁就带走陆正,这话没错吧!”
李仪不知他话中何意,点头道:“不错。”
涤玄览笑道:“那听李先生下之意,则是已经答应将陆正交给我们其中一人了,只要那个人是胜出的一方,是吗?”
李仪皱起来眉头,道:“涤玄天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涤玄览将拂尘一甩,搭在左手中间,向李仪行了一礼道:“既然如此,李先生便请将陆正交给我二人吧,至于到底我们用什么方法分出胜负,则不劳李先生操心了。老道与莲华尊自会相商。”
莲华不灭也道:“李先生,贫僧知你心中实已经答应将陆正交给我二人,却是要看我二人相斗一场,才得甘心,我们方才已经照办,谅必李先生也已满意。还请李先生高抬贵手,让我们自行商议如何?”
涤玄览捉住他的话头,钻了个空子,莲华不灭也放低姿态如此恳求。乐中平在一旁转过身,也欲相劝,开口才说了两个字:“中规……”李仪便一甩袖子,‘哼’得一声,遁身化作流光而去。
剩下的三人均是松了一口气,涤玄览来到乐中平面前道:“想不到一向彬彬有礼的李先生,也是如此性情中人。乐先生,刚才多谢你居中调和,老道士实在感激不尽。”
莲华不灭也上前,直奔主题道:“道兄,我看你我也不必相争,就让陆正先上佛山,再去道海,你看如何?”
涤玄览道:“莲尊之言甚善……”
莲华不灭立即插嘴道:“既然甚善,那就多谢道兄谦让了。”
涤玄览笑道:“莲尊怎么也跟贫道一样耍起嘴皮子了,贫道是说莲尊所说你我二人不必相争之言甚善,可没说让陆正先上佛山啊!”
莲华不灭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只听见道兄说贫僧所言甚善,其他一概不知。”说完,双手紧紧捂住了耳朵。
涤玄览不仅失笑,正要分辨,这边乐中平已经笑道:“想不到你这个向来呆板木讷的老和尚也会如此逗趣,不过只怕这次真是天意所向不在佛门了。”
莲华不灭脸色一变,放下双手道:“乐先生此言何故?”又见涤玄览在一边笑意盈盈,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不由隐隐感到不妙,好像二人早有默契。他又冲着涤玄览道:“道兄?”
涤玄览向莲华不灭一行礼道:“莲尊且让贫道为你补起法袍!”说完,一挥拂尘,只见原本被莲华不灭打落的那一根银丝又被他摄来,随即往莲华不灭法袍的缺角上飞去,片刻之间,犹如穿针行线一般,将那个缺角缝了起来,成了一个小小补丁。
莲华不灭这身法袍乃是历代世间尊代代相传,据闻其原本为黄色,因染有佛祖金身所出的一滴鲜血之故,被染成鲜红。这件法袍亦因此如刚才乐中平所言,被称为佛血袈裟。而因这一滴佛血之故,此发泡从来万法不侵,诸邪不入,亦可算修行界至高无上之护身法器,刚才涤玄览说自己补不起法袍,也是这个缘故。
但现在银丝入袍,缝起缺角,显然见得涤玄览这柄银丝拂尘也并不是如他所言只是初代忘情天留下的纪念之物,否则根本不可能穿透佛血袈裟。另外,也只有涤玄览以自身诸物不及境界的修为,才能做得到以如此平淡无奇的办法补起这件佛血袈裟。
乐中平站在一旁,随意一眼扫过,就感觉这法袍被银丝补起,虽然多了一个补丁,但让他感到已经如之前一样完整无缺,那根银丝竟然和法袍融合的如此浑然天成。
乐中平道:“都说风马牛不相及,当初佛祖白马向东,道祖青牛西去,想不到这牛尾毛还能融入这佛血之中,奇哉。”
莲华不灭看着那补丁,默默不语,突然双手合十向两人一行礼,随即也是化作流光而去。
涤玄览躬身相送,乐中平见状道:“老道士占了便宜,倒是不卖乖。你们到是一个个得了好处便拍拍屁股走人,最后可怜的还是我啊,要一个人回去面对中规的臭脸!哎,人生真是不从容啊!”
涤玄览笑道:“贫道听闻君子有成人之美,说得便是乐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