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也不敢问李仪。
一进门,出乎意料的是屋子里面却不是空空荡荡,四面墙壁摆着了高大无比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叠放着很多书籍,散发着一种特有的书墨香味。屋子里正中央是一大两小三张条案,心儿已经在其中一张小案桌前坐着,正握着一支毛笔写字,见李仪来了,赶紧起身行礼问好,然后才坐下。
昨天晚上,乐先生已经跟陆正指点过今天要行拜师礼。李仪走过去在那大案桌后面坐好之后,陆正先背着他朝天三拜,又向地三拜,这才转身上前跪下,恭恭敬敬向李仪磕了三个响头,献上一杯茶,给李仪行了拜师礼。
李仪点了点头,接过茶杯泯了一口,指着他桌案上一方戒尺道:“拜戒方!”
那戒方正是昨天把他和心儿敲了三个大包的那块长条方木,此刻就在静静的放在李仪的案桌上。这戒方大约两指宽,一指厚,三个手掌长,通体黝黑,有一层莹润的光泽,瞧来非金非玉,更不似是木质,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
陆正依言老老实实拜了戒方,心里默念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幸好那戒方并没有突然跳起来打他,这才松了口气。
陆正跪着还未起身,李仪板着脸站起身来,走过去拿起戒方按住陆正的头顶,表情严肃,更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喝道:“先叩天地,后敬师尊,再拜戒方,礼之三本。三礼行毕,当责言行,入我门中,谨守言戒否?”
这一问,昨天乐先生已经教过陆正,他赶紧恭恭敬敬的回答道:“谨守言戒,从此无遮言。”
李仪又喝道:“入我门中,谨守行戒否?”
陆正认真回答道:“谨守行戒,从此无疑行。”
李仪满意的点点头道:“言无遮言,行无疑行,是为言行之常。陆正,从今而后,入我门中,为师今日给你赐字止一。陆止一,伸出手来!”
陆正老老实实的伸出手,李仪举起戒方‘啪啪啪’连打三下,才道:“你虽然没有犯错,但须知言行不离于心,此心不可放失,这三下是打无心之失,也是让你知道戒尺的威严。以后不可随意犯错,听清了吗?”
这三下打得不轻,陆正手心一阵火辣辣的,自己明明没犯错,没想到还是挨了打。从来只听说犯错挨打的,没想到到了老师这里,还有为了不犯错而挨打的道理。陆正心里有些郁闷,但还是规规矩矩的应答道:“知道了。”
话音刚落,李仪又举起戒方打了一下,道:“什么叫‘知道了’,真是放诞无礼。以后回答老师问话,要说学生谨记教诲,这是弟子之礼!”
这个石雕脸,分明是找借口打人嘛!陆正心里的郁闷尽数化为了委屈,小脸登时涨得通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李仪见陆正久久不答,目光如电,居高临下扫视过来:“嗯?还有什么疑问吗!”
陆正赶紧道:“知……学生谨记教诲。”他差点又说出知道了,幸好及时改了口。
李仪点了点头,手里捧着戒方,置于胸前,开始讲说弟子之礼。包括身为弟子见到老师该如何行礼、问候与老师交谈该如何说话、答话,与老师相处该如何应对、进退,平时在课堂该如何打扫、归置等等一大堆,一直讲个不停,足足有半个时辰。陆正一直跪在地上,两条腿又酸又麻又疼,要不是那戒方就在头顶虎视眈眈,他整个人都要开始东倒西歪了。刚才老师讲的弟子之礼中,就有说到:身为弟子,行动坐卧,当端正得体,忌东倒西歪,忌耸肩伛背,忌手足乱动……
大大小小,巨细无遗的一长串弟子之礼终于说完,陆正表示自己都用心记下了,李仪这才放过他,走到大条案后面坐好,指着心儿旁边的空桌案,道:“陆正,去那儿坐好。从今天起,你要开始读书认字。”
陆正按照刚才李仪讲述的弟子之礼中的规定,先给老师行了礼,说了一句:“学生谨记教诲。”然后才老老实实去坐好。
心儿刚才一直不敢说话,此时趁机偷偷转过头来冲他眨眨眼。她的眼睛有些红肿,是昨天哭得太厉害了,陆正也冲心儿笑了一下。
这一幕正好被李仪看见,李仪顿时喝道:“课堂之上,不许左顾右盼!”心儿吓得吐舌头,赶紧缩回脖子。但可惜已经晚了,戒方自动飞来,对准了两人的后背就是一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