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廊。张奇航和余云豹已经第一时间来到陈浮生身边,张大贵见到这两个能开上四个轱辘车子的有钱人都对二狗客客气气像个下人,他那颗远不如他爹世故复杂的简单脑袋实在想不明白,想不通就不去想,这就是孩子的思维方式,反正二狗上次还说回张家寨要带他偷看村长张瘸子闺女洗澡,只要二狗还是那个坑蒙拐骗木弓扎抢下套子样样精通的陈二狗,有钱了还是没钱对张大贵来说没啥两样。
“大贵,你见我被人坑过吗?”陈浮生哈哈大笑道。
“他娘的,还真没。”张大贵下意识吐了一口口水,张家寨的孩子多半跟父辈学了这方式来鄙视陈浮生,只是到张大贵这一辈没了前两代的不屑,多了另一份赞赏。
只不过张大贵这口水可吐在地毯上,一个服务员原本想面带微笑着上前说点什么,结果与陈浮生眼神一接触,立刻就顿住身影,而不远处的大堂经理也喊了声她名字,将她带到大堂角落轻声道:“郭萍,以后别那么死板。”
“吐痰多不卫生,现在流感严重,再说我又不是上前破口大骂,我脸上一定保持笑容。”女服务员委屈道。
“那人是玄武饭店的贵宾,我们老总见到他也和和气气,说句难听的,就是那孩子拉坨屎在地摊上,你也别乱插手,画蛇添足。你是我亲自招到玄武饭店的人,我才跟你说这个话。”大堂经理笑道,视线悄无声息在年轻水灵服务员壮观的胸脯上掠过,胸大无脑还有有脑,其实很多时候对男人来说不紧要,没脑子的才容易到手不是?
她娇媚一笑,轻轻抖了抖胸部,霎时间春意荡漾,转身离开。
在职场混饭吃,谁都有自己的生存技巧,就算是一只花瓶,也知道怎么样让男人赏心悦目,如何点到即止去挠男人心坎的痒。
饭局在玄武饭店的彩蝶轩中餐厅,陈浮生本来想在20楼的旋转餐厅吃自助餐,因为视野开阔,能见到玄武湖,但担心张有根一伙人吃不惯自助餐,就最终选定采蝶轩,张有根带来的5个汉子中有一个是张家寨的村民,叫张金财,比陈浮生小上三四岁,在张家寨从小跟着哥哥跟陈浮生作对,属于典型戳老陈家和那位罪人陈二狗脊梁骨最凶的那一类家伙,坐在餐厅位置上,张金财坐立不安,他浑浑噩噩混完了初中就在家游手好闲,酗酒赌博,坏事做尽,最近看上一个隔壁村子顺眼的黄花闺女,找兼职媒婆的三婶上门提亲却挨了一顿臭骂,东西被直接扔出大门,奈何是真喜欢那女孩,他这才一咬牙走出张家寨找活,他身边坐着的中年人是附近村子的大名人李东风,他就是那家工地上的包工头,经他手已经将周边村子将近二十个黑龙江人带到工地,他一年也能存上个三四万块钱,比起在上海阿梅饭馆打杂的张胜利和在南京打工的张有根这两位典型张家寨出息人物,李东风显然要高出一个档次,只是当李东风坐进那辆保时捷卡宴那一刻,得意洋洋就已经灰飞烟灭,走进玄武饭店见到陈浮生第一眼,就开始自惭形秽。
有钱的不是大爷,难道还是裤裆里鸟大的是大爷?又不是做鸭子,胯下鸟大顶屁用。让李东风和张金财松口气的是陈浮生并不摆谱,所说也不是自吹自擂他在南京的发迹史,只是在聊些家乡的旧事,陈二狗陈富贵兄弟俩在张家寨附近村子打架是出了名打遍方圆百里无敌手,在座的还有几个曾经跟陈浮生交过手也都吃过亏,一起打过架说起话来也顺畅,几杯酒下肚后一个个也都开始放开手脚吃喝,东北爷们的豪爽本色也开始逐渐恢复,酒至半酣,陈浮生接到陈圆殊的电话,恰巧在省军区大院里的她笑着说能否蹭顿饭,陈浮生想了想就答应下来,只是有点担心她会适应不了这群汉子的粗粝,等待陈圆殊的空隙,陈浮生望向狼吞虎咽的张金财,笑道:“金财,你哥在部队里怎么样了?”
“当上班长了。”张金财腼腆笑道,这本是他在别人面前最大的谈资,但掂量了一下陈浮生如今的份量,他觉得还是别卖弄为好,省得丢脸。他们兄弟俩当初没少跟陈家兄弟对着干,小时候三天两头纠缠打架,后来陈富贵越来越生猛,张金财和他哥也就越来越只能嘴皮子耍功夫,可惜到最后连骂架都斗不过张家寨最有文化的刁民陈二狗。
“等下我认的一个姐姐要来吃饭。”陈浮生笑道。
陈圆殊一身职业装扮,一件呢制西服,内衬丝质白色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