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厉风行到不给人选择余地,这是陈圆殊的工作作风而不是生活作风,察觉到有点诡异的陈浮生立即打电话给曹蒹葭,说了要去苏荷酒吧陪陈姐让她不用做夜宵等他,曹蒹葭回答她读完《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最后十几页就睡觉,只是说让陈浮生别酒后驾车。
陈浮生骨子里不喜欢酒吧医院这些地方,不喜欢医院除了不想花冤枉钱外再就是怕沾上脏东西,这是迷信,但陈浮生偏偏就信这个,不喜欢酒吧也一样,总觉得乌烟瘴气群魔乱舞,加上容易酗酒,是个很挥霍阳气的场所,但往常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去交际应酬,不过陈圆殊说生曰陪她喝酒,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陈浮生也义不容辞,挨着她那辆醒目的玛莎拉蒂刚好有个空位停车,陈浮生急匆匆打电话给陈圆殊,生怕她有什么闪失,等在酒吧内见到形单影只却无人敢搭讪的陈圆殊独自喝一瓶啤酒,陈浮生不禁松一口气,苏荷的生意比江亚楼的玛索还要火爆,人满为患,因为接下来要对半死不活的密码动大刀子,就趁机观察苏荷的布置构造和细节安排,例如喊来暖场的小美女大抵是什么层次,需要多少个才撑得住,歌曲是哪一类型,驻唱歌手又得有什么水准,一一记在心里。
陈浮生肯没架子的埋头苦学,有曹蒹葭和钱老爷子领路,相信会有第二个黄丹青第二个吴煌对他青眼相加。因为太迟来苏荷,还是酒吧看在陈圆殊气场足够强大的面子上才特地腾出一个位置让她插队,所以位置当然算不上黄金地段,陈浮生钻过拥挤的过道好不容易坐下,陈圆殊递给她一瓶打开却没让服务员勾兑的纯红酒,见陈浮生表情讶异,就换了一瓶皇室伏特加给他,笑道:“本来说我喝伏特加,你喝红酒,既然有意见,那我们换一下。”
“必须要一滴不剩?”
陈浮生咽了一口水瞪大眼睛,因为从小就是个药罐子,出张家寨前偶尔沾几口老家伙的高粱酒,不过不敢暴饮牛吞,到南京混上夜场后虽然酒品不错,但因为曹蒹葭很早就叮嘱过王虎剩陈庆之他们照看着陈浮生,他也不会过度,今天一上来就是一整瓶酒,陈浮生说不怕是假,但没理由在这种时候“阳痿”,见姐含笑不语,答案再明显不过,陈浮生深呼吸一口,硬生生生出一股豪爽气焰,将烟盒打火机放在桌上,干脆道:“舍命陪美女是天大的艳福,没道理拒绝,否则不是东北爷们。”
几个原本见陈圆殊单身的夜场老手见名花有主,也就打消念头,本来鼓起勇气搭讪气质脸蛋在苏荷里都一枝独秀已经是越级挑战,那还是没有护花使者的前提下,陈浮生的出现直接浇灭他们所有脆弱遐想,但不敢上前总地抵不住要投去关注眼神的冲动,这就构成一道奇妙的风景线,以陈圆殊为中心十米为半径的大圈,8成以上的男姓都时不时要朝她观望几眼,不知道是不是刺罗开泰那一刀还残留余味,陈浮生坐在陈圆殊身边,不是鲜花插牛粪,而是相得益彰,互相衬托。
“我很多年没有来这种地方了,没有时间,也没有合适的人。”陈圆殊感慨道,杯中红酒已经一饮而尽。
陈浮生喝了一小口伏特加,权且润嗓子热身,毕竟今晚注定是一场持久战,不急在一时,万一热血沸腾地要跟姐干几杯,结果很孬地瘫软在苏荷岂不是大出洋相,总不能让陈圆殊扛他出去,吃了几块水果,特地喊服务员加一份熟食点心,酒入香腮红一抹的陈圆殊自然而然地秋波流转,妩媚天成,她一直是个让人猜不透年纪的气质美女,嫣然笑道:“我身上也就一千多现金,你省着点花,超出预算,我可就要酒足饭饱后拉你跑路泡一次霸王吧。”
“放心,姐你跑不动,我扛着你跑,我好歹也是在大山里扛着野猪跟富贵比赛谁先到家的爷们。”陈浮生歼诈笑道,“当然,富贵他背上的野猪起码是我那头两倍多重。”
“你不问我为什么不刷卡?”陈圆殊笑问道,托着腮帮,醉眼朦胧,像现代版的大狐狸精妲己。害得那名年轻服务员愣了半分钟才恋恋不舍地去拿点心,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虽说苏荷酒吧这种地方不缺各色各样的美女,甚至也不缺自己开昂贵跑车来借酒浇愁的女人,但在他看来这个不缺钱的大美女既有20岁小女孩没有淡定成熟,也有30岁熟女欠缺的那份清纯干净,再多的感受从小学厮混到大学没正经读过一天书的服务员也说不上来,就只是纯粹欣赏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