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宿没睡,但陈二狗还是准时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洗漱完毕后就拎着扎枪去练习臂力,没了穿背心靠树的张三千,陈二狗多少有些伤感,那孩子就像一块在他手里雕琢了一半的石头,等刚瞧出石头里头翡翠的端倪,就被别人拿了去篆刻,虽然明知道对张三千来说,把他放到诸葛老人那样神仙人物的国手培养会更好,但难免有点不大不小的遗憾。
一次一次丢掷,大汗淋漓,等到终于收工,现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面孔,是南麓独栋别墅里每天清晨准时阅读的女孩,长得没有人间烟火,她望着陈二狗,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张三千的高度,似乎是疑惑那孩子为什么没有出现,陈二狗对她没太多戒心,再说真要有人能杀到诸葛清明那里去,他也拦不住守不牢,朝她解释道:“他跟一个人学二胡和毛笔字去了。”
女孩手指了指自己嘴巴和耳朵,笑容温婉,带着些许歉意。
陈二狗愣了几秒,才明白她是聋哑人,一时间有点怔怔出神,耳濡目染了曹蒹葭让人忘却她脸蛋的世家风范,也见识过竹叶青妲己一样看着颠倒众生偏偏满心忌惮的气场,这给了陈二狗一个误解,美女大多都是没有致命缺陷的,即使有,他这个位面的升斗小民也瞧不出来,直到今天碰到这个安安静静的女孩。如果说陈二狗跟张兮兮这类乱七八糟疯疯癫癫的女人还能斗斗嘴变相拉近关系,对于眼前这个再两个世界不过的年轻女人,真没有半点共同语言,陈二狗没王虎剩巧舌如簧舌灿莲花,也没太多小梅仿佛天生就擅长交际的天赋,那女孩也差不多,两个人一笑之后,便尴尬地分开,陈二狗回到狗窝自己折腾了早饭,才洗碗刷筷。敲门声响起,来得人很出人意料,就是头一次让陈二狗坐上奥迪7的女人,魏端公的第三个老婆,她不是魏端公,也不是曹蒹葭。和陈圆殊差不多本意是不太肯踏足陈二狗这种比洗手间还不如的房间,但出于礼貌还是强忍住内心的不适走进去,很直截了当地跟陈二狗摊牌,“我今天来是听了郭割虏的意见,想让你替魏家做点事情,不过这之前,其她两个人都想先见见你。”
“行,什么时候见面?”陈二狗也爽快。
“没问题就现在走,直接坐我的车。”这个传闻算命说能生儿子地女人终究还是没能给魏端公圆了传宗接代的心思。这是一个容貌装扮都精致到咄咄逼人的娘们,行事风格也处处掌握主动,看似询问。其实不给陈二狗拒绝的机会,也许对她来说,陈二狗无非就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年轻人,底子是不错,起初印象也尚可,但真要做他们魏家七个女人的最后一把保护伞,似乎滑稽了一点,起码她就没有当一回事情,纯粹就一个过场。算是给郭割虏一个面子。
再度坐进奥迪,陈二狗想起了那次去廿一会所见诸葛清明老太爷地情景,也是像现在这样忐忑不安,但这一次却有了一股陈二狗自己都没预料到的磅礴意志,那种想要亲手抓住一点什么不被左右的**,曹蒹葭也许一眼就能看出那叫野心,但陈二狗只是凭着本能酝酿下一步。
开车的女人叫季静,给魏端公生了对双胞胎女儿,都才刚上幼儿园。她本身并没有正式职业,在魏端公的公司体系中混个只拿钱不做事的闲差事,不上不下的一个股东,每年分红不少,可对重大决策又没机会产生干涉,这一点跟魏端公一死就占了大头独占话语权的大老婆方婕高下立判。
季静说不嫉妒没点酸涩是不可能的,但方婕是二十多年前就跟着魏端公打天下地正房,她和那位昔日南京头号美女的周惊蛰心里再不痛快也只能忍着,今天去的就是方婕名下地钟山高尔夫别墅。开一场小型家庭聚会。要讨论的事情看似是审核陈二狗,其实是魏端公死后各种财产的继承权。
进了钟山高尔夫小区。最后来到一栋带大鱼池的宏大别墅,加上7一共停了四辆车,光是这些加在一起的钞票就让陈二狗咂舌,跟着季静走进富贵熏天的别墅,这一次没跟进了陈圆殊的玛莎拉蒂一样东张西望,而是保持一种尽量端周的姿态。
陈圆殊跟她们的性质相似,但有很大地不同,陈二狗在陈圆殊面前表现的,无非就是营造一种对她没有半点杀伤力的形象,好让她没有半点顾忌地拉拢他,至于效果如何,陈二狗不去揣测。可今天到了这栋别墅,如果还是那般没有半点锋芒,怎么可能拿到那只来之不易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