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天的相处,让张猛一度产生了自己与袁公子是朋友的错觉。
看到耗子陆已经凉透了的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的尸体,张猛这才惊醒过来。
这真的只是个错觉。
耗子陆什么时候死的?
为何近在咫尺的自己一点察觉也没有?
袁公子如此心辣果决,会不会也对我动手?
一个个疑问在他脑海里盘旋。
脸色已经变得奇差无比。
袁公子依然还是笑吟吟的道:虽说即便这事真的被你们馆主了解清楚了原委我也并不惧他,他也没有理由凭着那么一点干系就来问我索要好处,不过,这也难免给他留下些小心结,对我倒是无所谓,若是把气撒在你头上,怪你没眼光什么的,我岂不是连累朋友了么?安乐阁知道吧,过两天会有一场很上规模的文物鉴赏会,我也要提前给这枚印章预预热,到时候带你去见识见识,你以后若是运气好,还能找到什么样的宝贝,也能知道门路到底在哪里。哟,来人了,看来咱们不用等太久了。
就见一群人从社区入口处跑了过来,其他人在接近人群自然而然空出来的中心地带时,自动停下了脚步,和旁边原来的武馆武者聚在了一起,另有三人脚下不停,一路事发地点跑来。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双手直接从正在盘坐于地验钞的顾石腋下穿过,将他强行抱起,拖到一旁的草坪中,给豹车让出了道路。
嘴里还一边骂道:你这个混球,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堵贵人的路,要不是贵人心善,你有九条命也不够你这么挥霍的!
而另一人蹲在顾石刚才的位置,将空箱子打开,三五两下就把地上一堆现金全装里面,然后也来到旁边草坪,把路完全给让开了。
此人正是刚才来与顾石相谈的那位武师。
最后一人走近豹车,在距离几步的位置停了下来,看向车旁的一个标志图纹,拱手问道:在下洪山武馆执事胡全义,车中可是天凤袁家的公子?
他做足见礼的姿态,却有隐隐表现出我是这里的地主,在此恭迎贵客的意味。
而且,他直接叫出了天凤袁家,那么双方此刻的关系就不再是他们两个当事人,一个代表的是东城区的本地武馆,一个代表的是中心城区天凤袁家,即便袁公子此刻也不得不收敛那点随意,更关键的是对方拿捏的恰到好处,让他挑不出丝毫毛病,只得拱了拱手,道:我就是袁家老三。
胡全义表现得惊中带喜,道:啊,原来阁下就是人称龙章凤姿的文鼎公子,您能来我们洪山巷,真是大大的稀客,我们馆主知道了也是要来亲迎的。
袁三公子袁文鼎摆手道:我就是因为一件私事路过,就不要劳烦你们馆主。
胡全义看了看旁边被架到草坪中默不吭声的顾石,道:他的事我也大略听说了,对公子多有冒犯,是不是要给些惩戒?
袁文鼎公子摆手道:好了,你就不要拿话堵我了,我拿钱买东西,难道转手就把卖家惩戒一番?
说罢,却是扭头看向顾石,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样,你还要不要继续验钞啊?
顾石鞠躬到底,道:小人借了公子的虎威拖延了些时间,验钞之语不过是个托词,还请公子明察。
直接坦诚了自己的验钞的意图,没有死犟着嘴一口咬定就是验钞。
袁公子对他的态度似乎颇为满意,点头道:你还算老实,好了,就这样吧。
说罢,便不再理会车外的人,对黑豹示意了一声,豹车无声启动,迅速离开。
胡全义站在原地,直到豹车彻底离去,这才向一边的顾石走去。
捶了捶他的肩头,道:好你个老顾,不吭不哈在我哥店里这么些年,从不知道你的胆子这么肥,这样的人物你都敢在他身上咬一块肉下来。
顾石先是对将他勒胸而抱的男子道:东家,你先把我放开吧,骨头都要给我勒断了。
胡全金将他放开,他这才问道:胡执事,您怎么也来了?
胡全义道:你这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亲自跑一趟。而且,以袁文鼎公子的档次,也就我勉强能有资格与他搭个话。
顾石沉默的点点头。
胡全义又道: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