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师走近后,顾石又认真打量了一眼。
发现这还是一个熟人,当然,这个熟人是他认识对方对方不认识他。
因为他不仅私下接受过几次东家弟弟的宴请,就连他自己宴请朋友也时常选在他们的酒楼。这种关系,已经算得上是真关系了,至少对这边是非常亲近的。
发现这点,顾石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道:大人,醉仙居的东家胡全金您可认识?
武师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道:是我一个朋友,怎么,这事难道还和他有什么关系不成?
听他在这种场合还点头直接承认,顾石心中更感放心了,便道:您可能不认识我,但我对您是很熟悉的,我就在醉仙居上班,做一个领班,东家对我也颇为看重的。
武师也确实看他有几分面善,听他这么说了,便也点头认同,不过,却没有接话,而是继续看着他,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你总不能觉得攀上这么点关系就要指望我助你脱身吧。
顾石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继续道:我想请大人安排一两个人去醉仙居把胡全金东家叫过来。
武师看了看安安静静停在不远处,仿佛真被顾石堵得毫无脾气的豹车,皱了皱眉,直接问顾石道:今天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给我说说。
既然两人之间还有那么一丁半点的渊源,他也不兜圈子,直接把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顾石没做丝毫隐瞒,将事情原委全部说了。
最后苦笑道:说到底都是我的错,耍小聪明。
反正无论如何,事情走到这一步,都不可能是豹车里那位公子爷的错,这个道理旁边的武师也懂。
他皱眉道:你想让胡全金过来保你?你不仅高看了你,也高看了他。
说着看了豹车一眼,道:若是之前你让人家过去,凭胡全金的脸面也能勉强把你保下来,可你现在搞这么一出
说到这里,他还有句话没讲,哪怕胡全金对你再如何看重,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在醉仙居打工的,人家凭什么为你出头!
顾石再次苦笑,略略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刚才我也是逼不得已,真让贵人们离开了,我觉得我连活着走到醉仙居的命都没有,哪还谈得上其他。
武师看了看周围远远近近已有数百人的围观者,吸引他们聚过来的根本原因,就是顾石身前那堆成小山一样的东西啊。
于是,他不禁哑然,也承认顾石说得对,就连他堂堂武师面对这场面都忍不住非常心动啊。
便又道:我看你也很清醒的,那你觉得他凭什么要为你出头呢?
顾石在于他这位武师交流的时候,验钞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减缓——虽然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他不过是借着这个名义拖延时间罢了,但顾石却始终以最认真的态度来做这件事,一点都不敷衍。
把一件明知道糊弄人的事做到这份上,有这样一份态度,就连旁边的武师也要高看他一眼。
顾石将验好的一张钞票放下,第一沓钞票终于完全验完了,都是真的,然后用皮绳将这十万元小心封好,稳稳的放在右手边。
然后他又从小山堆里又随意抽了一沓,再次一张张认真的点验着。
一边验着,一边仿佛自言自语的道:
前段时间,你们武馆的胡全义执事几乎天天都要来醉仙居一趟,因为我颇得东家信重,他们谈话的时候也并不刻意避开我,所以我也知道里面的一些原委。
洪山武馆有位副馆主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再加上暗疾复发,馆主决定让他退居二线修养将息,而在几个实权执事中间另择一人来做副馆主。胡全义执事就是有这竞争资格的人,不过,似乎花费极大,他第一次就把醉仙居账上的活钱大概有一百多万全部拿走了,后来稍有进账也都被他抽走。
不过,醉仙居虽然场面大,但更多是定位在亲近武者之间联络聚议的场所,盈利其实并不太大,月盈利三五十万就顶天了,而且,因为场面大,花费也大,现在醉仙居也是抽不出什么活钱的,我看东家和胡全义执事对此都比较苦恼的。
武师这时候看向顾石的眼神又有了不同,这还真的是个有心人啊。
身为洪山武馆的中上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