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汉一家三口仿佛从来就不曾存在一样。
凌石醒来之时,却听到一个广播的声音:“旅客同志们,到市的列车已到站,请到出口处验票下车。”凌石心中一阵茫然,自己怎么突然出现在车站。他随着人流盲然下了车,伸手一摸裤兜,却有一些东西:一张火车票,还有二百元钱。
他想起父亲平时对他说的话:“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千万不可回到牯牛岭来了!!”他知道父母是有些秘密,可是他想不到自己居然还没有了解到这些秘密之前,就出了这样的事儿。
他看到火车站内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的人来去匆匆,却依然有些提着大包小包的人却就地打铺停在车站的候车亭里,当他踏出车站时,却被眼前的情景震住了:一个大广场上,许多穿着和牯牛岭上的村民一样的人,周围都摆着一个个行李包,一个个面上的茫然之色,清晰的印入凌石的心田之中。
这就是电视上所说的民工潮么?
凌石看到有的人坐在一块塑料布上,有人的干脆坐在水泥地上,口中嚼着食物,有的却互相交谈着,只是乡音诘咀,凌石一时之间却也听不明白,凝神细听之下,却不是说物价太贵,就是打听租屋,工作之类。
凌石感觉到腹中饥饿,掏出那张百元大钞,来到一个小摊上,要了两个馒头,收起找的零钱,边吃边走,却见一群人正在打扑克,这却是他以前和铁蛋等小伙伴一起常玩的游戏。他停下来,看着三个人打一种自己不知名的玩法,周围也有四五人在观看。凌石却看见一局终了,大家互相之间传递钱币,这才知道这几人在赌博。他还从未见过有人用钱赌博。以前在村中,大人们在一起玩牌,最多只是以香烟作注码,却鲜有直接赌钱的。只有村中李兵曾以外出打工,说过外面人的用钱赌博,注码很大,一局牌就输赢几千,这让每年收入不足二千元的村民引为奇谈。那几人一局完后,互相谈论得失,却又很快算清钱,接着来下一局。三人正玩得兴高采烈,突然出现七、八个身着制服的人,道:“你们几个家伙,好大的胆子,聚众赌博,跟我到派出所一趟。”
众人一哄而起,想要跑开。三位赌客中一位正要开溜,当先一位警员抽出警棍,当头就是一棒,那人惨叫一声,双手捂住脑袋,鲜血却众指缝中渗了出来。众人一惊,吓得呆在当地,再也不敢移动分毫。
凌石看到那人指间渗出的鲜血,心中竟一阵噪动,浑身的真气仿佛要冲体而出,以如有无穷的精力洋溢在全身。
他为这种舒适的感觉所惑,居然没有即刻离开的想法。
一行人被带到离此三、四百米的一个小派出所。当下就是一阵乱搜,将众人的衣袋中的钱全部洗出,凌石口袋中的那近二百元钱自然也没有幸免。一个人当下道:“凭什么抢我们的钱?”当先领头的一人略一颔首,一人出列,拿起警棍,对着那人肚子当胸就是一棍,那人嘴中发出一声惨呼,待见那人凶神恶煞似的脸,再也不敢吭声,只是倒在地上,抱住肚子,轻微的颤抖。
凌石突然见到周围人的皆微微发抖,有人的脸上还是镇定,但有人的却面色惨白。凌石却觉得奇怪,自己心中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你们聚众赌博,扰乱治安。赌资当然没收!”那个当官模样的人道:“一律处以一天扣留,写下悔改书。”
这时那当官的却发现有个小孩也在人群中,心中暗骂手下不会办事,怎么连人家小孩也抓进来了,要是留在火车站中家长找来,那不是自找麻烦么?
“喂!这是谁小孩?你的父母呢?”
当官的人看到大人中没有人出声,心下一阵焦躁,以为这小孩的父母定在火车站中,只怕一会儿又要来烦自己。当下道:“把这小孩放了!”谁料凌石却道:“你们拿了我的钱,还了我!”
当官的心想:“笑话,钱到了我们的腰包,还有回去的理吗?”当下道:“小孩子家,小小年纪不学好,和人一起赌博。懂得什么,还不快走。”总算此人还有些良心,见这孩子只不过十二、三岁样子,没有示意手下去教训于他。倒是一起和他来此的那群倒霉鬼却暗暗替他担心。
那当官的看到凌石倔强的眼神,心中一丝怜悯被怒火所取代:“这小子倒真不识相。”
“那好,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