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源。
溟涬濛鸿,如鸡子状,名曰混沌玄黄。
无光无象,无音无声,无宗无祖,幽幽冥冥,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弥纶无外,湛湛空成。
倏尔一气化生,重重叠叠的莲花托起一尊法相,头顶天,脚踏地,统御诸天,不可思议。
“咄,”
法相高有万丈,吐字天音。
下一刻,
亿万金字篆文落下,轻轻一折,束成宝衣,披在法相身上,日月星辰,阴阳五行,轮回六道,黎明百姓,万象森罗,流转不定。
哗啦啦,
青气升腾,紫光东来,景幼南出现在法相之上,口吐神咒,置立形象,安竖南北,制正东西,开暗显明,光格四维。
上下、内外、表里、长短、粗细、雌雄、白黑、大小、尊卑,等等等等,种种规则显化。
言出法随,莫过于是。
“天道,”
景幼南睁开眼,眸中深深,看向不知名的空间。
轰隆,
天光一开,显出一尊至高无上的宝镜,亿万的赤金篆文在上面流转,凝成日月星辰,山河大地,花草虫鱼,士子百姓。
看到宝镜,就好似看到了金文大世界,其中的每个人每件事都在上面清晰地映照出来,过去现在未来,纤毫毕现,半点不差。
大千世界森罗万象,俱是在一镜之中,没有任何的例外。
只是仔细看去,不知何时,晶莹无垢的宝镜之上,缠上了细细密密的黑白光线,生死轮回的意志大盛,缓慢生长。
“我心即天心,”
景幼南运转玄功,目光咄咄,盯在宝镜之上,万万千千的火光迸发,是勇气之火,是智慧之火,是力量之火。
道心之无限,亦是可以延伸到整个世界。
哗啦啦,
仿佛得到火焰上传来的不可逆转的意志,黑白光华跳跃,扭转种种的规则线,不到半个呼吸,就占据了宝镜三分之一的部分。
当然,这同样激起了宝镜中神秘力量的反抗,冷漠而又平静的意志生出,如同太上忘情,又好似亘古存在,丝丝缕缕的紫青神雷开始酝酿,要镇压异端。
“景幼南真的是在和天道争锋,”
山谷之中,慕容垂银发披肩,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九重天上的黑白神光,浩浩荡荡,不可匹敌,交织在一起,好似狰狞的大剪刀,要把整个天穹都剪下来。
“很猛烈,”
月蝉儿伸出纤纤细手,抓了一团灵机,放到鼻间嗅了嗅,沉吟少许,道,“灵机已经有了变化,看样子,景幼南是否成功,很快就见分晓了。”
“可恨不能取而代之,”
慕容垂抬起头,背后的开天斧无风自鸣,有风雷之音,,道,“与天争斗,正是我毕生的愿望,纵然失败,也可以死而无憾。”
“嗯?”
正在运作玄功显化三十三雷天的长治大帝蓦然抬起头,心中讶然,喃喃道,“灵机动荡,天地如鼎沸,难道景幼南能支撑这么久?”
话音一落,
下一刻,十日齐出,白虹贯天,紫气氤氲三万里,浩浩荡荡,充塞宇内。
继而仙音奏响,天花坠地,金书玉字,绽放无量的光明。
“这是,这是,这是,”
看到这一幕,向来深沉的长治大帝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相信,失态道,“天降异象,天降异象,难道景幼南合道成功了?”
“十日齐出啊,”
慕容垂和月蝉儿感应到九天之上煌煌的威势,就连他们洞天真人的修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十个呼吸后,整个金文大世界修道人的心神之中,都浮现出一幅景象。
天外。
黑白宝镜。
一个面容模糊的少年。
玄之又玄,妙之又妙不可用语言形容。
“这就是天道啊,”
不少的修士第一次感应到冥冥之中不可测度的规则,都有一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喜悦。
“这是天道彰显,”
慕容垂眯着眼,感应着天地之间澎湃的规则力量,用极快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