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阁。
紫气丹天,玄风浮烟。
依稀霞光飘渺,玄音声细,神仙故里,蓬莱人家。
景幼南自云车上下来,就见金玉瑶立在阁楼前,青丝白裙,瘦身纤腰,剑丸在天门上游走,扯出细细的剑丝,剑鸣清亮。
数年未见,这个上清剑派的少女已经晋升到金丹宗师,身上的锋锐之气,俨然要划破青穹。
“景道友,”
金玉瑶上前一步,轻声道,“恭喜景道友晋升十大弟子,以后前途光明。”
“哈哈,多承道友吉言。”
景幼南还了一礼,不疾不徐,姿态从容。
金玉瑶显然不善于奉承人,只是于巴巴地说了几句,就往里让,道,“景道友,里面还有几位其他的道友在等候,里边请吧。”
“好,”
景幼南点点头,大袖如翼,跟在后面。
少顷,两人就来到殿中。
高台上,鹤嘴铜炉上冒出三尺的青烟,凝而不散,似龙鳞盘结,如松柏细密。
三位玄门弟子高居在云台上,周身清气缭绕,丹煞之力澎湃如江河,哗哗作响。
看得出,三人都是金丹宗师,玄功精深,根基深厚。
金玉瑶作为东道主,用清脆的玉音给双方介绍,道,
“这位是罗浮宫的王道林王道友。”
“这位是象化宗的金铭金道友。”
“这位是太宵七真宗的陈沫陈道友。”
介绍完三人后,金玉瑶稳了稳心神,用稍微大一点的声音,道,“这位是太一宗十大弟子之一,正清院副掌院景幼南景道友。”
“太一宗十大弟子,”
三人都是玄门正宗,养气功夫很深,虽然心中惊讶不已,但表面上依然是进退有度,从从容容上前行礼,道,“见过景道友。”
“见过三位道友,”
景幼南还了一礼,不倨傲不亲近,恰到好处。
“景道友,请上座,”
见礼完后,金玉瑶开口道,“还有一位洞玄派的道友正在赶来,我们稍等他一会。”
“嗯,”
在场众人中,景幼南地位最高,当仁不让地上了首座,稳稳当当坐定,天门上雷光垂下,氤氲铺地,气息深沉。
见景幼南不愿说话,场中的三人都识趣地不言语,眼观鼻,鼻观心,如泥胎塑像一样。
大约半个时辰后,只听一声细细的洞箫声传来,如泣如诉,袅袅不绝。
下一刻,青光如珠帘般挑起,一个俊秀的青年人自殿门口走来,他头戴太华冠,身披阴阳八卦仙衣,肌肤如玉,泛起淡淡的光华。
一进门,青年人就歉意道,“路上有事耽搁,有劳几位道友久等了。”
青年人温文尔雅,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气质,让人心折,令人难以升起恶感。
“韩道友客气了。”
“我们也是刚到。”
“韩道友来的很快。”
王道林三人对洞玄派来的青年人都算熟悉,笑着上前打招呼。
韩暨目光一转,看到卓尔不群的景幼南,眼中异色一闪而逝,道,“这位就是太一宗的景道友吧,我听玉瑶说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道友才是筑基修为,这才多久就已经是占据十大弟子一席,实在令我这等愚笨之人汗颜不已。”
“韩道友,客气了。”
景幼南声色不动地回了一句,若有所思。
听这个韩暨话语中的意思,以及他和金玉瑶表现出的亲密感,两人应该是有结为双修道侣的打算。
不过,这和他没有关系,他来上清剑派,一来是要还金玉瑶的人情,二来是要尽可能地提升大五行化生葫芦的威能,其他的事情和他无关。
“既然人到齐了,我们走吧,”
金玉瑶云袖一甩,剑丸滴溜溜一转,化为剑光,托起她的身子,只是一闪就到了中天上。
“走,”
韩暨紧跟其后,脚下踩着一个青玉宝简,上面镌刻有密密麻麻的篆文,腾光流焰,光照百里。
“去,”
陈沫儿则是祭出一个两头尖尖的玉梭法器,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