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叫道:“弟弟,你说啥?再说一遍?”
“我说,你要是想男人,可以想我啊!”小海东心一横,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索性挑明了。
“死海东,你连老姐也调戏,明天我告诉爹去!”冬秀气极了,同时也很害怕,又羞又臊,像受惊的小鸟一样跑回屋里去了。海东见了冬秀姐的反应,心头暗喜。他原以为冬秀姐会咆哮他一顿,当场把爹妈叫起来。冬秀姐却没有这么做。不过,看样子,老姐气得不轻。事后小海东自己想想,如今他要什么没什么,还是个初中毕业生,冬秀姐是大学生,一个有知识有教养的人民教师,怎么可能看上他呢?他在冬秀姐眼里,甚至连高大强都比不上。高大强虽然穷,但他好歹也是个捧铁饭碗的老师。
退一步讲,就算冬秀愿意,爹妈是死也不会答应的。在二老眼里,海东就是他们的儿子,比亲生的还亲,冬秀是女儿,女儿怎么能跟儿子结婚?更何况他整整小了冬秀姐九岁,冬秀自己就接受不了。当然,年龄不是问题,著名科学家杨中宁不是在八二髦老之年,迎娶了一个二八硕士吗?他们能跨越五十四年的障碍,我跟冬秀姐相差仅九年,根本不算个鸟。
问题的根本是实力。男人只要有财有势,别说一个老师,就是市长的千金,想拿下也是易如反掌。这么一想,小海东释然了,他知道该怎么做了。先退一步,把他对冬秀姐的情意埋藏心间,接下来他只要不声不响地赚钱发财就行了。至于说谁敢打冬秀姐的主意,他自认有一千种办法拆散他们。只要想办法让冬秀姐嫁不出去,那就万事大吉。
打好了算盘,这小鬼头心情开朗起来,看看洗得差不多了,猛地端起一澡盆水醍醐灌顶,淋得爽快。换上干净衣服,回屋却见冬秀姐卧床睡下了,很久没放下的隔床帘也放了下来。这意思很明显,要跟他划清界线。小海东想想也是,老姐一直把他当弟弟疼爱,没想到这个弟弟打起了歪主意。她生气是正常的。心有不忍,揭起帘子,吭哧来到老姐床头。冬秀本来就是假寐,听见他进来,忙翻了个身,把后背对着他。
小海东急忙装出一副犯了错的小学生模样,假装认错道:“冬秀老师,我不该说那种混帐的话。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吗?冬秀老师?”
被窝底下的冬秀第一次听他喊老师,差点笑出声来。心里气道,都是我这当姐的太惯着你,先凉你一凉,看你敢不敢了?暗暗打定主意,索性拿被子蒙着头,不理他。小海东见状,越发猴上来,装出一副可怜相,磨起了冬秀:“老姐,你干嘛不理我啊?呜呜,我打小就无亲无故,要不是咱爸咱妈收留我,我怕就——”
“停!海东,你每次犯了错,都来这招哭鼻大法!我告诉你,不管用!”冬秀怒目看着海东。海东没辙了,转身就走,仰八叉倒在自己冰冷冷的破木床上,用尖厉的公鸭嗓没命干嚎起来:“我要媳妇,我要媳妇!啊——”他凄厉的干嚎冲破了屋顶,很快响彻在小洋村的上空。
冬秀不是头一次听他干嚎了,可是今晚上她很害怕,吓得她一溜下床,快要哭起来,求他道:“海东,姐求你啦,不要嚎了。你大半夜的嚎,爹一生气,又会打你。村里人听到了,那不开心死啦?弟弟,姐不生你气了,不要嚎了行不行?”小海东想不到这招挺灵,嚎得越来越响亮。冬秀只好扑上前,死死捂住他的嘴巴。就见房门怦的一响,门口站着怒火冲冲的小老七,脸上沟壑纵横,瞪起眼来骂道:“坏蛋,你爹我还没蹬腿,你大半夜的嚎丧啊!搅屎棍,你屁股痒了,看老子不打死你!”小老七举着锄头把,冲进来就要开打,不妨养母凤梅子也吵醒了,听见小老七要打儿子,急得她连鞋都顾不上穿,赤脚冲进屋,死死抱住小老七的后腰杆,口中哭喊道:“老东西,你想打死儿子,先打死我!”
冬秀眼见家里乱成一锅粥,差点没背过气去,扑上前夺了爹的锄头把,埋怨地说道:“老爸,没你这么当爸的,动不动就使用暴力。海东大了,想媳妇很正常啊。他要嚎你让他嚎呗!发泄发泄也好!”
气得小老七直瞪眼:“唉,你们娘俩就护犊子好了。这小东西一身的毛病,都是你们惯出来的!老子不管了行不行。以后这小东西出去偷鸡摸狗,杀人放火,别怪我没教他!啊——”
凤梅子见老头越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