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连忙拉着人走了。
等林滟几个未嫁的姑娘出去了,林夫人才收敛了笑意,淡淡的问:“章氏哪里怎么样了?”自从林夫人好了之后,章姨娘就卧了床,夜夜痛哭,直说腿疼。
林夫人叫贾敏给她请了大夫,只往外说,章姨娘心忧主母病痛,日日在念经,谁劝都不听。如今跪得腿疼,便是花多少钱,也得治好她。
“好多了,吴太医的药很是对症,这两日夜里都能睡得着了。”贾敏有点弄不明白林夫人,既然恨得把人收拾了,为毛又要花大钱的请人治?不该是让她那么痛苦着,心里才舒服么?咳,她最近越来越阴暗了。
“既用着好,就接着用下去吧。”林夫人冷笑,我才不会给你机会,借机引起他的怜惜之心。
好吧,贾敏若是知道林夫人的心思,估计会觉得她精分了。
林夫人自己觉得自己最近的状态不大对,好像总有个人在告诉她,该心狠时就得心狠,不然最会倒霉就是自己。
贾敏道:“是。”她见林夫人应该没什么事了,想了想将齐嬷嬷的事儿说了,“不是我非要罚她,实在是她仗着资格老,专在其中弄权。收了好处,便要替人瞒上一二,若是没给好处,鸡蛋里也要挑出骨头来。媳妇儿刚理事,需得赏罚分明方能服人。”
“齐嬷嬷到底是太太给媳妇儿的人,斗胆处置了她,颇觉不安。”
林夫人道:“她虽是从我房里出去的,但给了你使,便是你的人了。该罚就罚。有何不安的。若是她不服管教,你直接打发她出去就是,不必再回我了。”
贾敏道:“有太太这话,媳妇就安心了。”
“我去读两卷经。”林夫人难掩倦色,“你寻边也还有一瘫子的事儿,我就不留你了,快去吧。”
贾敏关切道:“太太身子刚大安,该多保养才是。”
“没事,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林夫人扶了丫头起身,对着贾敏挥了挥手。“你去吧。”
贾敏福了福身,带着丫头往外走,心中若有所思。她怎么觉得林夫人面上有些惶惶之色,到像是被吓到了?可没听说她晚上作噩梦了啊?白日也很少出正院,所见者也都是熟人,怎么会被吓到呢?呵呵,总不会是看到鬼了吧。
接着,她便笑自己脑洞开得太大。
再说林侯爷早朝过后,衙内无事。便早早回了家,换了身常服,带着几个随从,往书斋而去。
待到了地方。却发现比前段时间来时,人多了许多。大多都是身着蓝衫、青衣,头带布巾的学子,偶尔也有几个年过四十的。白面微须的儒者。细一瞧,那边的老头儿,他认识。那不是袁诤袁先生么?他怎么也来了。林侯爷又惊又喜。
袁诤字默言。当代大儒,门下学生遍天下,各行各业都有,最奉行有教无类,只要有向学之心,来请教的,他都会细心指点。然后,他的学生不只数量足,质量也足,自先帝到当今,共有六任首辅,二十八位阁臣,其有十二人都出自他的门下。包括现在的首辅陆士铭。其余的,各级官员更是无数。先帝时的名臣,有三分之一都出自他的门下,还有三分之一,都曾得过他的指点。
他的学生当中,最尊贵的便是当今圣人。他未登基前,做皇子时,曾拜入袁诤门下。后圣人登基,要拜袁诤为太子太傅,袁诤拒不接受,说他这辈子就一个爱好,喜欢当老师、教学生,不爱当官。
若是别人,肯定会有人说,这人就是为了扬名。肯定端着架子,等着皇帝一请再请,为自己赚足了名声才会入朝为官。但是袁诤,便没人会说这话。因为这人生平从无一句谎话,便是当年先帝问他诸皇子之事,他也想什么说什么,没有一点顾虑。甚至直言当今圣人,也就是诸皇子中,唯一拜入他门下的人,“性情过于刚直,做一贤王尚可,为君则恐有失宽厚。”
好吧,他是真的认为当皇帝必然要性格宽和,有容人之量,而他这个徒弟,心眼儿不大,还很记仇。当然,当今圣人当了皇帝之后,也没找他麻烦。说起来,当今还得谢谢他这个老师,若不袁诤对先帝直言,让几个兄弟对他失了防心,他也不会乱中取胜,最后当了皇帝。
就这么一个只喜欢教学生,然后有啥说啥的实诚老头,在圣人做了天下之后,名声更足,无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