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岗的心情一直很不好,他每天除了定时去工地跑一趟,闲暇的时间总是卷着棋包裹走村串户地找人下棋,似乎想寻找一个真正和他厮杀的对手。+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对手总是没有找到,他很失望,忽然觉得,原来人生没有对手也是一件很沮丧的事。
到了晚上,谢岗总是约上三五个朋友,商店里提上两瓶二锅头,到约定的地点一杯一杯下肚,伸出五指,叫嚣着,比划着,然后满脸通红,胡言乱语。
回到家,一脚踹开门,一个猛扑,扑到炕上,然后踉踉跄跄地用食指指在亚娃的额头上大骂:“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老子啥都知道。”
“别喊了,早点歇息吧。”亚娃去扶谢岗。
谢岗胳膊一抡,满脸通红,盯着亚娃骂:“走开,甭装好人了,假惺惺的。”
亚娃扑了个空,一下子扑在床头柜上,牙齿上流血了。
“好的,我不和你计较,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离婚也行。”
听到亚娃说到离婚,谢岗一下子好像清醒了许多,爬起来坐在床沿上说:“要杀要剐都行,就是不会离婚。”
亚娃没有吱声,这是亚娃第二次和谢岗闹离婚,第一次,是一个误会,这一次,因为谢岗最近屡次三番的酒醉,屡次三番的夜不归宿,确实惹毛了亚娃。
墙上的闹钟滴答滴答,屋子里静的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见。
不一会,就听见谢岗呼呼地打鼾声,亚娃转过脸一看,谢岗鞋子没有脱,斜躺在炕的中间,占去了炕的一半。
以前,谢岗总会跟她说东家的长西家的短,一个晚上的故事似乎很多,多的一个晚上都讲不完。
临近春节的时候,谢岗一早上总是帮亚娃把缸里的水挑得满满的,因为谢岗知道,临近春节,亚娃要洗好多衣物,需要很多的水。
亚娃洗衣服或是在厨房里忙活什么,谢岗都会陪在一边帮忙,有的时候,亚娃甚至觉得他很啰嗦。
这一段时间,谢岗的变化很明显,以前,他才不会拿着棋包裹到处找人下棋,用他的话说,那是在浪费时间,人只有一辈子的时间,浪费在玩上,不值得。
结婚这么多年了,谢岗从不在外喝酒,从没有整宿整宿不回家的记录,偶尔有事不回家,她一定会托人捎信回来或在公话亭打个电话回来。
谢岗的变化让亚娃感到意外,她很敏感的第一句话应该是:“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呢?”
接下来的第二句应该是:“是不是他遇见了比我合适的女人呢?”
作为一个女人,担心老公有外遇是正常的,如果不担心,那意味着什么?
如果一个人不在乎一个人了,那么就没有什么非要在一起的意义了。
谢岗睡到晚上,感觉到口渴,翻身,没想到一翻身翻到亚娃的身上,亚娃刚感觉到有东西压在自己的身上,谢岗就爬了起来,走到饮水机旁,按动冷水键,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
亚娃半睡半醒之间,感觉自己还在梦中,不真实地抓了一把床单,结果,她发现,有东西刺到她的手心了,一股钻心的疼痛感。
她差点叫了出来,但发现谢岗还站在地上,就下意识地用手捂了捂嘴。这种疼痛的窒息感是难以忍受的,她不想谢岗发现她其实一直都在半梦半醒之间。
亚娃发觉,谢岗正在朝自己走来,她是头一次听到谢岗的脚步感到害怕,她甚至想逃避那样的喘息。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睡,起来我们谈谈。”
“谈什么?你的意思你都不表达的很清楚吗?”
“那你不想跟我谈谈别的吗?比如李仁勇的问题,好歹我们现在还是合法夫妻。”
亚娃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果然不出乎她的意料,谢岗已经知道了她和李仁勇的事,关于他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你听谁说的?&;
“听谁说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谁在嚼舌根子,李仁勇是我的邻居而已,十几年不见,说说话有什么不对?&;
“说话当然可以?那睡觉呢?”
“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