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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在夕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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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毛蛋的到来(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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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万物萌生的春天,柳枝开始泛绿,沉默了一个冬天的河湾因为暗绿的柳枝而增加了些许春的讯息。+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原本光秃秃的山坡上也绿莹莹的一片,像戴了一顶绿色的鸭绒帽一样,那是苜蓿的颜色。姑娘们拎着竹篮儿身着艳丽出现在淡绿的苜蓿地里,欢天喜地地采摘嫩嫩的苜蓿芽。

    初春的阳光暖暖的,照得人们的心里也暖暖的,这初春的天气变脸也容易,别看这会阳光暖暖的,说不准闭上眼就狂风四起,飞沙走石,混沌一片。

    大婶起得早早的,喂完了猪儿和鸡儿,把门前草场上剩下的谷粒迎着风扬了出来,那些谷粒和草叶混合在一起,大婶用簸箕和筛子把那些谷粒清理了出来,装在一个小小的塑料袋里。对于大婶来说,这些谷粒是自己辛辛苦苦劳作了一年的成果,丢掉了就可惜了,虽然这些谷粒并不是很饱满,但是可以贴补家里那点不够吃到下半年的粮食。收拾完屋子,她端起自己的那个小木凳坐在屋前晒太阳,手里不拿点活干,她便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于是,她起身拿了她没纳完的鞋底,均匀的针脚,整齐的鞋边,像是被切过一样,针线在她的手下飞快地穿梭着,多像一位在流水线上工作的作业员。

    “大姑——”一个青年男子身穿一身已褪色的军装,背着一个大布包,脏兮兮的,里面塞满了东西,最底下已经有水渗了出来,疙疙瘩瘩的,好像是大蒜又好像是洋芋。

    大婶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似有醒悟地应道:“哦,你就是毛蛋吧,小时候骑在大人脖子上拉尿的小孩,长这么大了。”

    “嗯,爹说了,他好几年都没见您了,让我看看您,托我向您问声好。”毛蛋先是一阵脸红,大概是不忍自己小时候撒尿的愚蠢吧。

    大婶的确有好些年没有回娘家了,自从她的母亲去世后,她再也没有去过那个窝山沟的村庄。不是因为他哥,而是因为她嫂子,一个势力,说话尖酸刻薄的女人,曾在母亲的葬礼上未一个叫黄四的男人和她大吵一架,谁也说不上是谁的错,一时间被村里的人当笑话看待。从那以后,她恨嫂子,也恨哥,她觉得哥还是向着嫂子呢,一气之下,从娘家跑了回来,发誓死也不回那个叫窝山沟的村庄。

    “哦,你爹可好?亏得我娘家人还记得我!这句话当然是她的气话,但一向脑袋转得快的大婶忽然想到侄子那时候还小,知道个啥啊。

    “快,赶快到屋子里,咱娘俩慢慢说。”激动之下,大婶将自己的侄子毛蛋拉进了自己的院子里。

    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鸡窝旁边立着扫把,铁锹,锄头等农具,把上都拴着绳子,悬挂起来,像一支随时准备出发的队伍一样。

    走进屋子里,地板拖得红艳艳的,被子也叠得有棱有角的,洁白的床单让毛蛋怯生生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大婶热情地一边接过行李,一边招呼着:“坐啊,毛蛋,来姑家了还客气个啥。”

    “嗯,姑啊,我爹说今年家里没有种大豆,给您带来了大蒜,他说您爱吃炒大豆。”毛蛋是个实诚的孩子,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大婶都喜欢听,心里那个开心啊。

    “哎呀,我的老哥哥啊,居然还记得我爱吃炒大豆的事呢?记得那个时候,你奶奶从地里割些大豆苗子回来,放在门口的横木上,我总是屁颠屁颠地搬个小凳子过来,再拿个塑料盆子,因为我知道你奶奶要剥大豆了,每当这个时候,我也蹲下来,学着大人的样子一颗一颗地剥出来,再一颗一颗地扔进塑料盆离,然后就等着你奶奶下锅去炒了,炒出来的大豆绿油油的,软软的,怎么吃也吃不厌,自己端个碗认真地吃,吃完了又去拿,甚至到最后连属于你爹的那份都被我吃了。”一时的激动,大婶也忘记了侄子在,竟不由自主地抽泣起来了。大婶是想家了,这么多年了,嘴上说的她死也不回那个叫窝山沟的小村庄,可事实呢,毕竟她自小在那里长大,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那么深得牵动着她的心,更别说那里有他敬重的大哥,嫂子再怎么不是终究是嫂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冲着大哥的面,也不应该和嫂子掷气,甚至于连窝山沟都不回。

    大婶有时候想原谅嫂子,但那只是一时的冲动,只要看到母亲的遗像,她还是忘不了十几年前发生在母亲葬礼上的那一幕:院子里都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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